没拿一会我手就开始酸了,雪不大,没必要打伞,随手一丢,双手搂着他,脸贴着他后颈,睡觉。
沙沙的踩雪声,还有他喘气的声音,都助眠。
由于他腿瘸,走起路来比常人颠簸,更助眠了。
我醒不来了,睡意很沉,睁开眼也看不清东西,只觉得浑身发冷。
“岳长明,加点被子呗……冻死我了……”
他手背贴着我额头。
我没有力气拍开他的手,小声说道:“别试了,凭我自己感觉,命不久矣……”
是真的这么觉得,好难受啊,浑身难受,想睡睡不着,想醒醒不来。
“起来喝药。”
我被他强行扶起来,眼睛没睁开就张嘴。
这回的药好喝。
喝完药没多大会又觉得好热,热得冒汗,一个劲的踢被子。
迷迷糊糊过了好些天,突然饿得受不了,光着脚去看看桌上有没有吃的。
有饼,我猛吃几大口,差点给我噎没了,又倒了杯茶水,茶水是温热的,真贴心。
不经意间,看见岳长明在看着我,他显得十分震惊。
“我饿了,什么时候吃饭?”
“现在。”
我好饿好饿,饭桌上摆满了我喜欢吃的菜,我一样吃一口就饱了。
几天没洗澡了,先在浴桶洗一遍再去浴池泡着。
“岳长明,我觉得吧,你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烧糊涂了?”
“那倒没有。”
“哼。”他轻哼一声,不悦的别过头去。“你若是再早些遇到我,姿色更甚。”
我好喜欢跨坐在他大腿上哟,搂着他脖子,额头贴着额头,软声细语道:“岳长明,你能不能行那么一回,我好想。”
“我以前是舍不得,你若是想要,直说便是。”
“不敢直说啊,怕戳到你痛处。”
“放肆……”
“嗯唔……”
折腾到精疲力尽,终于能睡个好觉了。
我比岳长明早醒,坐在他经常坐的位置,看他经常看的折子。
有一名单十分显眼,所有名字都划掉了,唯独剩下一个人的名字。
白长清。
正是家父。
我把名单放回原位,继续审批折子。
北寒之地,连败三城。
啧啧啧,这你要我说什么,想要冬衣粮草,还是人?光说这么个坏消息,就不怕……
岳长平。
这留着岳长明自己回吧。
刚抬眼,便看见他坐在床边,拘谨的看着我。
“不是,你在害羞吗?”
他摇头,不说话。
我放下笔,朝他走去。“怎么,要我伺候你穿衣洗漱吗?”
“不是……”
“那是什么。”
我跪在地上,给他套上鞋袜。
“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走路的样子。”
笑话。
“那我一辈子看着你,你休想走动一步。”我抬头看他。“嗯?你是瘸了,不是腿没了。”
两人沉默片刻。
“我一会回家一趟,你就别跟着了。”
“你回去……干嘛去?”
“这你别问。”
他不悦,甚至还把脚抽了回去。
“我很快就回来,午饭回来吃。”
“嗯。”
跟他一起吃过早饭,我就出发回家。
我爹从未出过门,不知道他在怕什么,找到他时,他在房间里给火炉添炭,屋里好多小鸡崽,叫个不听停,吵死了。
“爹,有件事跟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