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得不说起鱼、鱼骨和鱼肉。我们对于词语的理解不具有同一性:对于词语的完全理解或者是几个偏见中的部分的完全理解;和统一性:同时对词语产生同一种偏见的理解。还记得在与五哥第二晚吃鱼时讨论过的裸体的大卫和披红绸的大卫及巴掌的苹果和拳头的苹果。首先我先做一个小的调整,之前我把骨性和肉性连在一起,骨性(十字花也是雕塑的骨)和泥性连在一起,因为对于鱼的象征表达更多,而肉性又稍微直接(这就是我对肉理解上的偏见),于是我将鱼的肉性用泥性代替(其实在雕塑这里就是骨与泥的搭配),后文就一律使用骨(性)与泥(性)。在面对一条鱼时,我们对于鱼骨的认识虽然不能全部获得,但这是对于一个词语的基础,起码是属于动物吧,然后在纲目科属种里再定义;至于是认知到鱼头、鱼腹、鱼背、鱼尾就因人而异了,而且也不可能对其中一处获得全部的认识。这个逻辑是把一个词语比作一条鱼,这个词语又是由多条鱼组成,多条鱼里的每条鱼是由更多的鱼组成,这是同一性。统一性是刚才的因人而异就恰巧对鱼腹达成了共识,然而同一性又出现了,鱼腹的再分割。骨性形成同一性的基础,泥性造成了词语理解上的差异。现代词语较之古代汉语,骨性更多,泥性更少。之前提到的山,在创造出来时骨性最多,但转瞬就成为概念,随着时间的流逝骨性逐渐增多,直到工业革命之后,汉语词汇的泥性降得最快也最低,放之全世界的语言皆准。这是因为汉语中的组合越来越多,从之前的那条鱼细分为了更小的鱼,而在西方是词语的数量越来越多。这都源于世界的发展需要更精确地表达。因此从这个角度看,现代世界的逻辑性更强,古代的诗性更浓。但认识的偏差是无法消除的,如果您要强调机器的语言是否就跳出了圈外,不巧的是,暂且不论机器的语言来源于人类语言,单一个事实就给您下了一个死死的否定结论,即无理数的存在。那么蓝色中的天青色是什么样的颜色呢,就需要意蕴了。偏差绝对存在的条件下,难道就无法沟通了吗?不是的,因为意蕴流淌在骨和泥之间。这是我们独有的感知。
为什么有的文章空洞,就是由于没有形成意蕴。同样是词语的堆叠:《天净沙·秋思》里的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构成了凄凉愁苦的意蕴;还有《江雪》的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合成了孤寂冷傲的意蕴。意蕴的作用是让我们能够感受到是怎样的一条鱼。而诗性的优美或者惊艳,是作者在捏成鱼时用了不同寻常的组合。比如李白诗里的“北斗酌美酒”的北斗,“云想衣裳花想容”中的想,以及“我歌月徘徊”的徘徊,等等。组合和堆砌不是空洞的因,空洞是因为骨是散的,肉是散的,没有构建出意蕴,您起码得让我觉得是条鱼,即使这鱼长得很奇怪。所以意蕴是帮助我们形成对于词语和文章的理解共识。然而也同样筑起了一道沟通的障碍,尤其是在不同文化背景下。很简单,如果没见过天青色,任你怎么表述都没办法让人明白是怎样的颜色。比如“摩托车”,我不需要过多解释,您一定在脑海中出现了摩托车的画面,甭管颜色型号排量,至少有个样子,但与原始部落的人提这个词,他就难以想象了。所以同一个地区,同一种文化,同一种文明的人们更容易沟通。我们稍且搁下对鱼的讨论,继续看下第四自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