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那小厮也心知没有求饶的可能,突然转身想要逃跑,却被林天机掷出的弯刀赶上,一下击中后背一命呜呼了。
林天机看着地上两人,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要不是和白凌做过一场,预判了他的招式,此战鹿死谁手还真不好说。这朱果本是我的机缘,之前被白凌夺了去,现在也是时候还回来了”,林天机拔出小厮身上的弯刀,走到白凌身边,从胸口摸出一个锦盒,打开一看正是那鲜红欲滴的朱果。一眼过后,林天机马上把锦盒合上,塞进衣服,然后手脚麻利地清理了一下现场,把两人抛进装着夜来香的大桶,推着小车就出了清河镇。雨还在下着,把小巷里仅有的一些血迹也冲刷得一干二净。这天过后,那个青涩懵懂得的林天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着冷静,一心想要变强的少年。就这样,林天机推着小车出了清河镇往清河山方向走去。
林天机心里知道,就算痕迹被清理干净,也迟早会露馅,所以必须加紧赶路。出了清河镇,林天机便把一车夜来香遗弃在了一边草丛里,然后轻装上阵,沿着小河一路向南,就这样走走停停,三日之后的早晨,那清河山便映入眼帘了。
这清河山坐落在清河镇的西南角,沿着蜿蜒的小河一路向南,行走六十里便可到达。其山不高,却陡峭险峻,怪石嶙峋,山顶处一座方亭,因年久失修早已落漆。
林天机气喘吁吁,抬手擦着额头的汗珠,虽然已是中秋十分,天气凉爽,却禁不住这连日的赶路。好在清河山就在眼前,林天机又重新燃起了斗志。
山峰陡峭,林天机必须手脚并用,一步一步攀岩而上,不时遇到一些生长的小树,才能扒着树干稍作休息。太阳慢慢悠悠地升入半空,林天机看着头顶的太阳,心里盘算着时间应该快到正午十分了,也顾不上身体的疲惫,不由地加快了动作。汗珠从脸颊滑落,落在干得发裂的嘴唇上,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双手也早已被锋利的石头和荆棘划破,渗出血水来,到底这陡峭的山峰对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还是太过艰难了。
也正在这个时候,山脚下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清癯老僧,脸庞干瘦,白眉白须,一身大红袈裟一丝不苟地披在身上。只见他单脚一跃便跳上山顶,随即自语到,“也不知道这神算子说的是真是假,现在只能姑且一试了”,说完就闭目打坐起来。
不多时,终于来到正午十分,林天机探出双手抓住山顶的边缘,双手撑着慢慢爬上山顶。接着仰面朝天,大口喘气起来。这时,老和尚也睁开了眼睛,开口道“来者可是持朱果而来。”
林天机不敢怠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从衣服里掏出锦盒,拿出朱果双手捧着。“好!好!好!,看来你便是我要找的人,而且还是一个隐藏仙脉!不错不错”,老和尚说着却并未接过朱果,而是接着说道,“你可知今日你手持朱果来到此处,便要拜我为师”,老和尚单手立掌,和蔼笑道。
“师父,小子明白”。林天机说着便双手合十,叩拜了下去。
“你倒是机灵,好,今日我便收下你这个便宜徒弟,传你本门外功法门。这朱果于我无用,只是一枚信物,你既然作了我的徒弟,这朱果便赠与你,当做拜师之礼吧。来,吃下去为师祝你炼化药力,踏入气血之境。”
“这.........”
“你还有何迟疑,是怕我害你不成”
“不敢,师父修为高深,若要害我,何必浪费这些功夫,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费此周章。”
老和尚苦笑一下,“你倒是机敏,确实有隐秘之事,这也是我为何只传你外功的原因,个中详细如今无法与你纷说,等到你修为到了,自会知晓,但为师所为绝无害你之心,只是种下一段缘法,等待花开之时,阿弥陀佛”,老和尚双手合十念着佛号。
林天机看着老和尚真诚的脸庞,心中逐渐坚定,一口吞下那血红的朱果。刚一入腹,林天机顿时觉得,一团火球顺着食道滚进腹中,然后炸裂开来,冲向林天机的四肢百骸,体内的鲜血好似开水一般沸腾起来,“啊啊啊”,林天机痛苦地哀嚎不断,这时耳边突然响起老和尚的声音,“抱元守一,集中精神,意念引导药力流遍全身。”紧接着后背传来一股温和之力,如蝉衣一般迅速包裹住林天机全身的血管,让沸腾的鲜血不再左冲右突。
山顶上,林天机的上衣此时已被身上散发出来的蒸汽爆开,露出红彤彤地皮肤,忽明忽暗,好似心脏跳动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