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关瑾跟着虞关舞没少学狗仗人势那套,见侯夫人出现立马就扑了过去:“母亲!这坏女人欺负何妈妈!您一定要打死她!”
侯夫人看了眼一旁捂着脸的乳母何妈妈,继而满脸怒气的看向虞关舞:“你这是做什么?”
何妈妈怎么样她其实不在乎,但何妈妈是虞关瑾的乳母,今天虞关舞敢打何妈妈,明日就敢打虞关瑾,所以她才生气。
青霜自然知道这点,问道:“怎么?乳母带歪弟弟,我还不能教训了?难道日后弟弟步入歧途母亲才开心吗?”
“你敢咒你弟弟?”侯夫人作势要上来打人,青霜反手擒住她的胳膊:“母亲最好清醒些。昨日您拿长姐的事在父亲面前大作文章,父亲也未曾对我如何。您觉得,区区一个乳母,父亲会在意吗?若真在意,母亲可得想想您在父亲心中的地位了。”
青霜看问题向来很透彻。侯夫人拿虞关舞做文章都没成,一个乳母还能让定南侯罚她?若定南侯真对一个乳母这般上心,那这二人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呢?
这话让侯夫人愣在原地,脑中不断重复着青霜的话。
青霜懒得再同他们周旋,头也不回的离开。
今日在定南侯和侯夫人跟前都闹了个痛快,青霜很是满意。
与其让她主动做些什么脏了自己的手,不如先挑唆几句让他们内讧去。待尘埃落定,最后剩下的那个也是遍体鳞伤,届时只要略微出手,便能一网打尽。
这法子她常用。上界那些仙官们勾心斗角、党争弹劾的事情不比凡界朝廷的少。每每这时,青霜便让他们斗着,等两边都元气大伤时,自己再出面收拾残局。
果不其然,这几日听碧桃说,那日后定南侯和侯夫人大吵一通,如今二人都相互置气,谁都不愿先低头。
青霜知道,他二人从前关系定是极好的,不然为何定南侯三个孩子都是侯夫人所出?又为何侯府连个填房丫头都没有?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比两个感情深厚的人走向相看两厌更让人惋惜的了。
青霜承认,自己从不是什么好人。她喜欢玩弄人心,因为人心、人性都是深不可测肮脏不堪的。让上位者卑微到尘埃,让高傲者求而不得;让盗窃者死于奉献,让自私者死于牺牲。
看着才子佳人的誓言被时间消磨殆尽;英勇神武的将帅逐渐垂垂老矣;刚正不阿的官员被世俗污染成贪官污吏......
这些才是世间最大的遗憾。
半月后,一道圣旨似惊雷般让短暂恢复平静的侯府再次躁动起来。
“定南侯长女虞关荷,出身名门、祥会鼎族;淑慎芳声,柔嘉中节;奉吾皇圣旨、仰皇太后慈谕,着册封景云宫良妃,于七夕吉日入宫,钦此——”
听着那太监宣读完圣旨,青霜再次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这圣旨里的字,虞关舞哪点沾边?
合着不仅这侯府里的人是瞎子,皇宫里的也是吗?
青霜怜悯的看着受宠若惊的几人,默默叹气:全是瞎子,全是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