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担心,霍霜的人图谋不轨。
如今看来,倒是杞人忧天了。
“起来吧,既是宿卫军监管,便不是逾越了。”赵绰抬手示意许淮安起身,双眸玩味道:“许淮安,你也来说说如何处决楚千秋。”
“奴婢认为楚千秋不该杀!”许淮安抬眸瞥过下侧的吴麒麟,对方依旧低眸不语,“也不该流放!”
几个官员叫嚣,“你这个小太监,胡说八道什么呢?”
“朝议重地,一个阉人竟然指手画脚。”
昔日被楚千秋刁难就够憋屈了,如今,连一个小太监也敢无视他们?
那些朝臣如同吃了苍蝇般,吐气不顺。
赵绰冷冷看向众朝臣,“许淮安,说说你的理由。”
“官家,楚千秋乃官家近臣,所行所言都是代表官家。”许淮安再次下跪,“若是楚千秋错了,岂不是官家也错了?”
此话一出,朝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本聚在一处的朝臣,摸索地回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
原来可以借着囫囵杀了楚千秋敲打皇帝,如今被人捅破,他们就不能再装糊涂了。
毕竟,赵绰是皇帝。
明面上跟皇帝硬刚,不是找死吗?
但霍云山却不怕。
他霍家在朝堂的根基,霍思诚手中的兵权,都是他的腰杆。
“大胆!”霍云山呵斥完许淮安,转身朝着殿外怒喝:“危言耸听的佞臣,来啊,拖出去!”
赵绰的声音很冷,“朕还坐在这里,无需霍相发号施令。”
许淮安火上浇油,“霍相,殿外候着的可都是宿卫军,怎会轮到您来发号施令呢?”
宿卫军可只听令一人的。
“官家,原谅老臣一时情急乱了分寸。”霍云山的额头浸满薄汗,“我相府姑爷死得不明不白,老臣焦急啊!”
“霍相怎么笃定就是楚千秋杀了岳荣?”
“有人证,昨夜楚千秋进了地牢不久,岳荣便死了!”
许淮安丝毫不让,“眼见为实耳闻为虚,可是霍相亲眼所见?”
霍云山摇头,“不曾!”
“既不曾亲眼所见,如何能断定人就一定是楚千秋杀的呢,若是冤枉了楚千秋,岂不是让真凶逍遥法外?”
“昨夜就他去了地牢,不是他还能是谁?”
许淮安不再与霍启山纠缠,转身面向赵绰请求,“官家,此案还有疑点,奴婢自请查清岳荣之死的真相,还死者一个公道。”
“准!”
一盏茶后。
许淮安被吴麒麟拦下。
“赵彖,我交代过你的,不许你插手我的事情!”
“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陡然听到赵彖这个称呼,许淮安的脑海里似乎浮现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吴麒麟摇头自嘲,“赵彖,你变了好多。”
他缓缓走到许淮安耳侧,“以前只要是我交代的,你从不会忤逆我一句的。”
“我们之间也要兵戎相见了,对吗?”吴麒麟苍白的脸上浮上哀伤。
许淮安并未理会他,只是抬脚向宫门外走去。
他要去地牢见楚千秋,一条人命在手上轻重缓急他很有分寸。
“你当真不回临安,当真要与我作对吗?”
吴麒麟拔高音量,许是太过寒冷,寒风呛得他止不住的咳嗽,“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