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陛下。”
“说!还有何事是朕听不得的!”
黄公公看了一眼宁王,连忙跪地说道:“刑部传信来,说缴获一批,一批商贾武常源的毒物!”
李启握着拳头!脸色铁青,一语不发!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此时门外传来喧闹声,“让本宫进去!”
容妃闯了进来,几个太监也跟着进来了,黄忠全一个眼神儿,太监们立刻退了下去。
容妃扑通跪倒在地:“陛下,当年的事都怪臣妾,千错万错都是臣妾的错,与阿远无关啊,饶过阿远吧,阿远也是你的亲生儿子呀,陛下!”
容妃抱着宁王痛哭流涕。
宁王泪流满脸,痛哭的说道:“父皇,从小到大,为何父皇就是不肯看儿臣一眼,儿臣努力读书,练习骑射,争强好胜只是为了能让父皇看一眼,夸儿臣一句,哪怕是一句。”
宁王苦笑着,“长大之后,儿臣兴建水渠,兴商兴农,这一切的初衷,都只是为了为父皇分忧,求得父皇青眼,可是,可是为何?
为何父皇如此厌恶儿臣,无论儿臣做什么,做的多好,父皇都不肯看一眼,同样是母妃的孩子,为何五妹就能得到父皇的宠爱?为何儿臣就是不能!父皇若如此厌恶,为何要生我?
为何?为何?”
宁王青筋暴起,用力喊着,他想把压在心里的话都说给李启听。
“陛下,这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请陛下饶恕阿远!”容妃不住的磕着头,脑门都磕破了。
李启闭着眼回想起了从前,在自己潜龙之时,还是王妃的魏雅清生完李奕衡,身体一直不好,一直用心调养,好不容易身体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又怀上了身孕,李启高兴的抱着魏雅清转圈。
还是左丞相之女赵云榕的容妃,请旨入王府前来陪伴魏雅清,赵云榕与魏雅清是闺中密友,有她的陪伴,魏雅清甚是开怀。
可赵云榕却爱上了李启,想尽办法爬上了李启的床,并成功怀了身孕,为遮丑事,赵丞相与李启暗中密谈,答应助李启登上太子之位,几番思虑,李启最终向皇帝请旨赐婚,怀着身孕的魏雅清得知此事,一病不起。
赵云榕入府,不久之后,李启入主东宫,赵云榕一直暗中派人给魏雅清下药。
在她身体孱弱,生产之时,赵云榕挺着孕肚到魏雅清跟前挑衅,说她与李启欢好的经过,说李启待她有多温柔,魏雅清大受刺激,最终气血两虚,产下死胎,撒手人寰!
这些算计,终究是被李启知道了,李启悲痛欲绝,登基之后,他追封魏雅清为孝贤皇后,立嫡子李奕衡为太子,与魏雅清容貌相似之女,他都会娶进宫,安排在赵云榕寝宫周围,并且昭告天下,自己终生不立后!
可就连他与魏雅清唯一的孩子,他也没有保护好,为了保护贪玩的李奕远,李奕衡中了终身难解的蛊毒,赵云榕母子,让她的妻子和孩子饱受煎熬,他怎能不恨!
为了平衡朝堂势力,他不能对赵云榕如何,这些年,午夜梦回之时,他总在问自己,如果当初不选皇位,他的雅清是不是就不会死,他们的阿衡是不是就能康健的长大。
每每梦到他与他的雅清手挽手含饴弄孙,他总是禁不住热泪盈眶。
可是若无皇位,他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任凭上位者宰割,他不能卑躬屈膝跪在他人脚下,他不能白白生在皇家!
容妃一声声的哭喊把他拉回了现实。
李启睁开眼睛,冷眼看着堂下,随即说道:
“传诏!
宁王李奕远,私贩毒物,其罪当诛,念在往日有功,功过相抵,现废为庶民,发配南岭,无诏不得入京!”
“陛下,陛下,南岭苦难之地,阿远从小生活在上京,去不得南岭呀!陛下,请陛下收回成命!”容妃苦苦哀求着。
”你若再求情,朕就赐死!”李启冷漠说道。
宁王跪在地上仰天大笑!
“放肆!”李启横眉冷对,呵斥一声!
宁王停顿片刻,行了个大礼,随即说道:“李奕远多谢陛下隆恩!草民定谨遵圣命!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他咬字极重,说完便起身,将代表皇族的腰牌扯下,扔在了大殿里,转身离去……
他回府便一封和离书,与宁王妃和离,宁王妃虽不舍,但还是无奈带着孩子回了娘家,宁王遣散了所有家仆,独自坐在王府大厅里。
“事到如今,殿下还心存幻想吗?”白衣男子缓缓从屏风后走出来。
宁王冷笑一声,说道:“都是他们逼我的!鹤城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
白衣男子轻声说道:“一切按计划都在按照计划顺利进行!”
出了皇宫,在前往客栈的路上。
“娘,那个人是爹爹吗?”穆黎雪平静的问道。
穆晚吟皱眉,应了一声。
“娘,我饿了,我们去吃面吧!”
穆黎雪笑容灿烂,对她来说,见过他一面,就够了,毕竟那个人不配做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