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三把宝剑,加上玉衣公子的无极扇,都没能将黑袍人制服,他仅凭一柄黑色的沉重的红缨枪,在花园的小池边,以一挑四,释放得比跳戏台舞还轻松。
五味茶楼四个人剑招式越急,他就越发应对的利索,甚至还能找到空挡停下来,挖苦他们的几句:
“两个后生,一个姑娘,就这样的武功还敢进这座宅子,就这一个还像点样子,可惜也是个病瘦体,年轻人不锻炼,关键时候急也没用。”
梁少顼知道自己的本事,虽然师从多面,但是面面俱到了,也就术业无法专攻,武功会几百种,每一种都是略懂,远不及璇玑,一种杀人的剑法练习了几万遍。
但是到了这个使枪的黑袍人面前,还是蜻蜓撼铁树之感。梁少顼着实奇怪,以玉衣公子的武功,天下有几人能敌?却四个加起来也只是陪这黑袍人玩?
梁少顼旋身出来,终于捡到空挡缓一口气,问道,“你究竟是何方神圣?报上名来,就算是要死,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璇玑和楠樽手上的动作更快了,两把轻便的剑被那杆重枪压制的毫无反抗能力,若不是还有玉衣公子在后面,发射了数百根毫针牵制着,这两人恐怕就遭殃了。
璇玑一边加快速度,一边没好气的说:“你退出去干嘛,还费什么话,我快不反应过来了。”
黑袍人使了一招横扫千军,迎上两人的剑锋扫出去,同时将他们震得往后掀起去,梁少顼忙抱住向他跌过来的璇玑,两个人就地滚出去数仗,玉衣公子则抓着楠樽,向后退了十来步,才飘忽着落地。
黑袍说,“你们不必知道我是谁,你们只要知道,这座宅子谁都不能进,进来者死就够了。”
玉衣公子怆然的看着这个人,“这座荒宅在二十年前也是有人居住的,曾经是户部尚书狄谦的府邸,二十多年前,户部尚书因谋反罪被诛九族,狄府在旦夕之间被满门抄斩,从此后便成了荒宅,敢问你和先帝户部尚书狄谦有什么关系吗?”
黑袍人沉默着,在无光的夜里,这一坨尖耸的黑色立在水池边,就像是一个暗黑的影子,若不是刚才和他打都的时候,感觉实在厉害,众人几乎要以为那只是一个黑影,并不是实体。
那个实体转过来,隐藏在黑袍里的脸只露出两只眼睛,说出一段让他们莫名其妙的话:“没有人告诉我该怎么做,他们只会在事情发生以后指着我的对错,那又有什么用,错了就是错了,死了就是死了,我做不到的,别人也做不到,为什么我要和自己过不去。”
四人互相看了一样,玉衣公子用五味茶楼特定的手势,打了一个撤退的意思,四人趁着那黑袍人陷入自我的时候,迅速退出西苑。
出了西苑,拐过一个石牌,在穿过长廊到达后院,就能翻墙出去了,梁少顼突然想起他此番来荒宅最初的目的,停下脚步说,“西苑还有三个人没出来。”
玉衣公子不仅皱起眉头,璇玑和楠樽也面色沉重,梁少顼两头看了看路线,抛下一句,“你们先走。”又反身隐回西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