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公主吴梦溪静静的看着梁少顼,一脸经典的落难女看着救命恩人的神情,甚至还面带微笑。
蔓紫原本受了点伤,不过没有大碍,他的动作比梁少顼还快,璇玑解开她的时候,他就来帮忙解开自家公主的绳子。
叶龙带着哭腔道,“你总算来了,我们差一点就没命,那个怪人好像要那我们当祭品。”
叶龙的声音颤抖得像是有人在搡他,那带着哭腔的声音仿佛是从鼓风箱里鼓出来的,抖成一浪一浪,梁少顼立马去阻止,用气声骂道:“你那么大声干什么,先跟我们离开这里。”
一行五个人从小池的另一边原路绕回假山后面,救人的过程看起来似乎很顺利,但实际上一点也不顺利,那黑袍人在与那玄冥鬼影痴缠的时候,竟然还能腾出时机来发射毫针,而那些细如毫毛的毫针,却是玉衣公子在一炷香前发射给黑袍人的。
那些原本应该能穿过黑袍和衣装,直接射进肉里的毫针竟然被他收集起来,换到这个时刻反射回来,幸好玉衣公子发现,用扇子尽数挡了。
玉衣公子看着变成仙人掌的白扇,竟看得有些呆滞,“难以言喻,我一共发射了一百零一枚毫针,它全都还回来了。”
只是从扇骨里发射的,回来全在扇面上。
他充满杀意的眼神盯着那黑袍,对五味茶楼的三个人说,“你们三个带着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先回茶楼。”
言下之意很明白,他们先撤,他留下来协助黑衣中年,梁少顼对璇玑说,“你先带他们离开这个宅子,我和楠樽留下和公子一起。”
这种胜负难料的时候,先把璇玑招呼出去,至于楠樽,梁少顼问都不用问,他肯定会要求留下来战斗,因为楠樽的性格沉静得近乎木讷,他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醇厚老实,其实是忠心又耿直,大智如愚。他在这种大事关头,肯定会选择留到最后。
璇玑也不是那种犹豫不决的人,她当即带着吴梦溪三人退出了宅子,但是她也不想独自一人撤退,于是找了个亭子安顿她们三人。
“你就准备把我们丢在这里吗?”吴国公主吴梦溪叫住璇玑,“我的侍女受伤了,我的小弟还是个孩子,你能不能找个更好的地方,这是个凉亭,既不能挡风也没有遮盖,我们三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怕会有危险。”
她说话的时候故意强调这句玉衣公子给的评语。
璇玑偏着头,有些不耐烦的看着她,虽然知道回去也帮不了多大的忙,但是不回去就觉得自己背叛了他们,像是犯了一件不可饶恕的罪。
她浑身不自在,看着荒宅的方向心急如焚。打更的梆子从一个远的地方经过,敲帮声让人莫名奇妙的感到紧张。
京城原本就是一个很不太平的地方,如今国力衰退,夜里的巡逻队变得更加敷衍,白天装模作样,晚上就销声匿迹了,将一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和一个受伤的侍女,还有一个口出狂言但实际没什么功夫的少年留在这里,似乎真的不安全。
璇玑表示无奈的摊摊手,“我的任务是把你们弄出去,然后自行回去,却没有要把你也带走的任务,抱歉了吴国公主。你们自己找一条生路吧,我且回去了。”
说完拔腿就走,吴梦溪赶紧叫住她,“你要是留下来保护我们,把我们送到可以住下的地方,我就把这个给你,”
说着她从胸前的衣兜里找出一个小而且薄的东西,在璇玑的眼前晃了晃:“这是一个已故的钱辰大学士的笔记,是我从那些偷来的书册里找到的,是我从一本叫做《大梁志》的书里撕下来的,我相信里面一定有很重要的东西,而且只有这一张,因为钱大学士已经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