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灵脉偏爱雨水,先一步提示她它想要淋雨。恰好二者俱好此等雅兴,几乎须臾便达成所愿。
可这边高兴了,铿尔那边却看得摇头叹气。
他想,即便灵体喜水,也不当淋之过分,何况你灵脉并不稳定,搞不好灵力过沛以至其暴动流失,变得与凡人无异。
正享受得高兴,突然一个人朝她靠来。猛一侧目,一段伞柄乍现眼前。
“扫兴。”她满脸不高兴,不去看他。
铿尔不语。走一段路后,才道:“我助你注灵完毕才不多时,须好好仔细照顾。至于照料不当的后果,我先前与你提及过。还记得吗?”
她想了想,恍悟,语气低弱道:“是我失误。”
“知错就改,善焉。”
他语调平平,给出合理评价后抬手轻抚两下她的后脑勺,姿势刚好能虚抱她整个身子。
她有些惊讶。好久没被他这么安抚过,胸脏处觉苦涩难捱。
“你也不曾理解过我罢。”他收回手,两人恢复原来间距,继续撑伞而行。
她静静的,一路思索。不知不觉,忽然看见地上异常闪亮的水洼。
雨停歇,云兮彩虹虚。
那一地的,似鳞波金珠。
“所以,你是真的不想我走。”她坚定地说,“然而,决心不足。”
铿尔停住脚步,神情怔然。随后眸色黯黯,道:“不错。我这人的确软懦。”
她瞥他一眼,淡笑回说:“你心里明白,便是一步。也许某天我可以看到真正的你呢。”
他也笑了,道:“待我领悟真谛,得成之际便也是圆满意足时。”说完又想到一点,道:“若有一日不告而别,就当我再进一步罢!”
“吾甚感欣慰。”她的话意半是真诚半是逗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