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继续翻看着,每一页都记录着颜筱熙的生活点滴,其中还夹着一些照片。当他看到最后一页时,上面赫然写着:“希望有一天,你能找到我。”
沈墨看完视频和日记,他眼眶湿润了,他喃喃自语道:“筱熙,原来你一直记得,一直又要忘掉......”
褚柏棋在颜筱熙书房找到手链后,拿出手链给沈墨看,你说的那条手链,举到屏幕前问沈墨是不是一样的。
沈墨看着视频里褚柏拿着的手链,点头表示就是这个。但是筱熙好像不记得这个。以前沈墨见到过一次,他只觉得手链不是普通的手链,以为是褚柏棋给她买的。
褚柏棋却表示自己第一次见,褚柏棋和沈墨决定从这条手链入手,寻找颜筱熙车祸的真相。
“这手链不是普通的,像是手工艺品。”沈墨淡淡的说道。
“那明天我找个懂行的问问,还有……那个视频……最好不要看。”褚柏棋有些心疼的说道。
沈墨大概知道,视频不是什么好的东西,他也只是点头,心想无非就是跟上次那个戴面具的人一样拍的。
褚柏棋看沈墨一脸疲惫,他知道一定是妹妹的身体不舒服,不然沈墨不会这么疲惫。
“你……在坚持一下,我下个月就过去。”褚柏棋安慰道。
沈墨看着褚柏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是想想又说不出来,他怕他说完褚柏棋会更加担心。
毕竟褚柏棋很了解沈墨,他看出沈墨有话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说吧……我现在什么都能承受。”褚柏棋淡然的说着。
沈墨犹豫几秒长叹口气,说道颜筱熙的治疗情况,他表示自己想放弃,查理斯老师的治疗方法太过痛苦,颜筱熙现在虽然零零散散的记起一些事情,但是她比之前还要痛苦。
“我真的怕她坚持不住。”沈墨声音哽咽的说着。
褚柏棋沉默着,这些年心理医生见了一个又一个,原本以为这次会好,但是现在看来好像结果没什么变化。
“你决定吧,如果筱熙太痛苦,那就用药物治疗吧,像以前那样。”褚柏棋无奈的说道。
两人聊了一会,沈墨表示自己要回去照顾她,让褚柏棋明天查到结果告诉自己。
第二天池若萧找到了一位懂行的老人。褚柏棋跟他开车去到老人的住所。
老人仔细端详着手链,告诉他们这是一种古老的家族传承饰品。
这种手工艺都已经失传了,这种手链的手工艺,每个家族都有独特的设计和寓意,一般是家族订制给家里姐妹俩,或者是兄妹俩的。这种东西并不算贵重,只是比较有纪念意义。
“那这种手链的工艺人,您有认识的吗,能帮忙打听一下是谁制作的吗。”褚柏棋表示自己可以出钱。
老人摆手说不用钱,可以帮忙问问,但是不保证能找到做手链的人。二人向老人道谢便起身离开。
沈墨那边看颜筱熙治疗的过程太过痛苦,这几日都是昏昏沉沉的睡着。沈墨翻看了褚柏棋发来的视频,和颜筱熙写的日记。本就疲惫的他,看到颜筱熙被虐待的视频,沈墨心像被刀子扎过似的疼。
想着颜筱熙曾经经历的痛苦,和一直在痛苦的回忆中挣扎着。沈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治愈她。
沈墨坐在书房沉默着,保姆的叫声打断他的思绪,沈墨跑出房间,迎面遇到进来找自己的司机。
“先生,太太掉进湖里了。”司机焦急的说着。
沈墨向人工湖的方向跑去,湖边保姆站在湖边捂着脸哭喊着。
沈墨来不及多想,跳进湖里将颜筱熙带到岸上,上岸将颜筱熙轻轻放平躺着。
沈墨一边做着心肺复苏,一边交代身边的司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救护车来的时候,沈墨跟着上了救护车,向医生交代颜筱熙的情况,救护车将颜筱熙送进医院,到了医院看着颜筱熙被送进抢救室。沈墨站在抢救室门外。
沈墨在抢救室外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心情无比沉重。这时,医生走出了抢救室,沈墨急忙上前询问颜筱熙的情况。
医生表情轻松的告诉沈墨不用担心:“颜小姐已经脱离危险并无大碍,只是她的身体状况不好有点虚弱,需要进一步观察和治疗。
听到医生说并无大碍,沈墨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艾拉去庄园看颜筱熙,听保姆说颜筱熙出事便跑来医院。
沈墨跟医生沟通完在抢救室门外等着颜筱熙,艾拉走上前拍了下沈墨。
沈墨转身看到艾拉的时候,眼睛的泪水差点控制不住。沈墨深吸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冲艾拉勉强笑了下。
“……艾拉”,沈墨声音无奈的笑着叫了声。
艾拉看着眼前的学长,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没有曾经那股坚韧的精神状态,只有满脸的疲惫和无奈。
“筱熙……怎么样了?”艾拉关切的问道。
“没事了,医生说要留院观察。”沈墨疲惫的靠在走廊的椅子上说道。
艾拉挨着沈墨身边坐下,看着沈墨的样子,艾拉意味深长得问沈墨,筱熙怎么会掉进湖里。
沈墨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跟他哥哥打了个电话,就听见保姆喊,出去的时候她就在湖里了。
“沈墨……有些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艾拉言语顿挫的问道。
沈墨疲惫的眼神看向艾拉,“有什么话你说,没关系。”
艾拉将自己打听到的,查理斯老师的事告知沈墨,查理斯那位老师的治疗方式,很残忍,他之前治疗的那位,跟筱熙一样的患者,虽然好了,但是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沈墨眉头微微皱起看着艾拉,沈墨表示,自己见过查理斯老师的催眠。
“是一条十字架项链,在眼前晃晃人就睡了对吗?”艾拉看着沈墨要眼神询问似的看着他问道。
沈墨点头表示是的,查理斯和他的老师每人都有这样一条项链。
“你就没怀疑过?”
沈墨不明白艾拉这句话的意思,“怀疑什么?”
“那项链里面有致幻剂,贴近鼻孔,气味进入大脑,时间久了麻痹痛感,在通过电击的方式治疗。人格是会消失,但消失的还有意识。”艾拉看着沈墨平静的说着。
沈墨像是突然明白什么,这也算一种治疗方式吗,怪不得每次治疗,都不能让自己看到。
艾拉表示这是一种治疗没错,只不过这种方式,是以前某国家战争期间,用来对付那些敌国俘虏的一种刑罚,现在被他们拿来改进,用于治疗精神暴力的病人。
“沈墨,别在想着治疗,筱熙的病是心病,只有你的爱,家人和朋友的爱,才能治好她。”艾拉语气平静的说着,看着沈墨。
沈墨看着艾拉听着她这些话,他知道艾拉说的是对的,颜筱熙没有病,她的病是那些痛苦的经历,那些曾经伤害过她的经历。可是自己却一直把她当成病人看待。
“如果你爱她,你应该试着了解她,了解她的痛苦,你是那么优秀的医生,这个道理你应该懂。”艾拉这番话让沈墨彻底明白。
沈墨对艾拉表示感谢,他知道自己做的真的不够好,想着她曾经不顾一切为自己挡刀,自己却一直让她在痛苦里一次次徘徊,那些回忆明明就是她刻意要忘掉的东西。
“艾拉……谢谢你。”沈墨惭愧的说道。
抢救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颜筱熙,她躺在病床上,呼吸微弱面色苍白。
沈墨走上前,温柔的叫着他的名字,护士表示她太虚弱了,需要让她好好休息。
艾拉陪着沈墨随护士将颜筱熙送到病房,艾拉在病房坐着陪了一会便回去了,走的时候告诉沈墨有什么事情打给自己。沈墨表示自己不送她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艾拉走后沈墨打视讯给褚柏棋,告诉颜筱熙出事的事,褚柏棋还在开会,沈墨告诉他自己决定放弃颜筱熙治疗,他将艾拉跟他说的事原原本本的讲给褚柏棋。
褚柏棋听完表示同意,他又担心颜筱熙,便告诉他今晚就坐飞机去,明早就到那边了。沈墨让他先别来了,自己在这边陪她待一阵就回去。
挂了电话沈墨打给家里的司机,让他这两天带着保姆送餐到医院。交代完所有的事情,沈墨回到病房,看颜筱熙躺在病床上睡着。沈墨握着她的手泪水无声的滴落。
作为医生,自己医治过那么多患者,可作为爱人,自己却总是将她当成病人。自己没能用学来的医术治好她。作为医生连曾经学过的,最基本的知识都忘记了,还一次次让她陷入痛苦,沈墨内心无比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