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还在试图接受镇远将军的变化,却见他直接被压在兽身下,化作肉泥似的不见踪影。
转瞬间,周暮云立刻起身跃起,挥起鹿角直劈猼訑背上独眼。
这一突发的攻击可能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
但这一击却没有击中。
不是周暮云没劈中目标,而是猼訑在准备反抗前就不由自主的躲过了这一击。
一道身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它背后平坦的土地中突然钻出,一把抓住它的尾巴,抡起它的身体,将它狠狠摔在了几米外的一座石头山上。
石头山被猼訑的身体击的化作齑粉。
不等它从碎石中爬起,那道身影又快速出现在它面前,再一次拽着它的耳朵将它凌空抡了出去。
随着一声轰响,猼訑的肚腹与另一座石山相撞,又是一片碎石纷飞。
连着两次的撞击令猼訑从愤怒中清醒过来。
它睁大背上的独眼,全身心的去感受下一击会从何方而来。
一道影子自它头顶半空劈风而落。
可惜它虽抓住了残影的痕迹,却仍旧躲不过快过残影的当面一击。
只觉侧身一麻,接着胃部一阵剧痛,另一侧身体向着地面破开层层硬土,坠沉而去。
猼訑的整个身体几乎被从侧面折叠起来。
像是一个纸折的灯笼一样,有棱有角的戳进了地面。
它一时之间无法动弹,生生卡在地中。
那道残影终于化作人形,站在它旁边,拍了拍双手。
好像是想拍落击打它时沾上的灰尘。
这高大挺拔,速度奇快,力大无比的人,正是重获新生的镇远将军。
观战的几人,都一片安静,怔怔的望着这场自己已经插不上手的战局。
周暮云突然侧过头对夏南山道:“刚才是不是差点白挖心掏肺枉送性命了?”
夏南山把头转向一边,不想去理会他。
另一边正站着蹒跚而来的沈招摇。
他诧异的打量下夏南山满脸的冷汗。
“你竟然能为了陆阳哭成这样!你还真的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重情义啊!”
夏南山忍着身体的不适微微翻了个白眼,把头转正,看着远处正准备再次出重拳的镇远将军。
旁边周暮云却又说道:“你打算怎么感谢我的救命之恩?”
另一边的沈招摇也没停嘴:“那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你岂不是要伤心欲死啊!”
夏南山冷冷道:“做你的春秋大梦吧!”
说完不再理两人,自顾自的向前走了几步。
猼訑一时无法从地面中挣扎出来。
它不由得细想:‘如今妖丹被他人吞食已成定局。与其勉力硬拼,倒不如先逃离此地。养好伤,再做谋划。’
想到这里,它微不可见的来回挪动身体。
松动了身体周围的泥土后,突然以四蹄之力撑住地面,将自己像拔萝卜一样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嘶吼一声:“陆阳!连你也负我!”
扭头便向夏南山一行三人的地方冲去。
镇远将军紧随其后。
但是猼訑冲至夏南山与其他人之间,不做攻击,只是绕着他们藏躲。
镇远将军因为怕误伤他人,无法轻易下拳攻击。
周暮云突然冲着镇远将军喊道:“接着!”
随后将自己手中的鹿角向他抛去。
镇远将军手握鹿角,将力气集中在角顶端,刺向下方猼訑独眼。
猼訑连忙闭眼。
可鹿角在如今被握在刚吸收了妖丹的镇远将军手中。
它刺中眼皮,就像刺中一块豆腐。
噗的一声,刺了进去。
一股腥臭的鲜血喷向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