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咛一问六幺:“母亲教咱们的蛮夷话,你还记得吗?”弄的大家都楞住了,心想这蛮夷之语,只有这边界附近的百姓,才一知半解的懂一些,她们的母亲,居住在中原,怎么会懂呢?
丁咛见大家投来疑惑的目光,一笑说道:“大家有所不知,我父亲年轻时行走江湖,救过我外公一命,——外公那时候是赫赫尔汗部落的酋长,我外公感激他,就邀请他到草原住了几年,认识了我母亲,我母亲就是外公的独生女儿,后来嫁给我父亲,跟着来了中原生活。”
“噢!原来是这样啊!”大家恍然大悟。
“我外公的酋长之位,后来传给了他的侄子——赫赫尔汗。现在这个小赫赫尔汗,是赫赫尔汗的儿子,说起来,他还是我外公的侄孙子,我母亲的侄子,我的表兄!”丁咛又补充了一句。大家这才彻底明白了。
“那你们应该是认识的了?”一位师兄问道。
“不认识!”丁咛答到:“我大哥二哥他们好像见过面,后来外公外婆去世了,我母亲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草原,两下里也就没有什么来往了!”
这时,六幺问道:“四姐姐,那些蛮夷话我差不多都还记得,你想做什么?”
“我想,哪天呢,咱俩去会会这位表兄!”丁咛微笑着,意味深长的说。
这一晚,夜深人静之后,丁咛六幺带了几人,换上了夜行衣,身配长剑,各各手提桐油,施展轻功,来到了蛮夷军营的驻扎地。
大家蹑手蹑脚,避开那些游荡的巡逻兵,把桐油泼在一个个帐篷之上。
感觉都差不多了,丁咛一声呼哨,大家迅速点起火来。
每人手中一束火把引燃,然后,一路跑,一路点。
不一会儿,就火烧连营了。
以他们的身手,轻盈敏捷,静如处子,动如脱兔,可怜那些巡逻兵,还在想:嗯?什么声音?从哪里发出来的?一转眼,营地就是一片火海了。
放完了火,大家用丁咛六幺出发前教的蛮夷话,大喊:“着火了!着火了!快灭火呀!”一边喊,一边各各施展轻功,迅速撤离。
跑出一段距离,站在一个小山丘上回望,只见那些将官,虽疯狂叫嚷指挥灭火,奈何冬季缺水,那火,哪儿是那么容易灭的?只是胡乱拍打,赶不上火烧的速度,许多帐篷被烧毁,再也不能遮风挡寒了。
等到想起来搜查纵火者,却哪里看得见半个人影?
那夜,那些蛮夷兵将,直闹腾了一夜,天快亮时,才慢慢安静下来。
第二天,一整天风平浪静,至晚,天气转阴,夜里,开始下起雪来。蛮夷兵虽耐着寒冷,哆哆嗦嗦,仍是戒备森严,不敢怠慢。
第三天,雪下的更大了。
晚上,一路骂骂咧咧,诅咒着鬼天气的小赫赫尔汗到了。
一听曾被火烧军营,更是大为恼火,叫嚣明日要大举南下,踏平中原。
哪知夜里,在大雪飘飘扬扬降落的过程中,前天夜里的戏码,又上演了一回。
这次,丁咛、六幺和师兄们,专候蛮夷兵耐不住困乏之时,后半夜丑时才到,而且在各处点火的同时,重点关照了小赫赫尔汗的大帐。
小赫赫尔汗被呼喝声从梦中惊醒,只见火光冲天,大帐四面被火包围,找不到出口,情急之下,被侍卫们披上一条大毯子,蒙头盖脸,连拉带拽、连推带搡的弄了出来。
新王的狼狈,被众将官士兵觑了个正着,小赫赫尔汗不由得恼羞成怒,哇哇大叫:“快搜!给我搜!找出纵火的奸细!给我杀了他!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