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临怎么样了?”木知不再纠结黄相的问题,而是直接问起了风临:“你找我究竟想谈什么?”
“她被困在了丹主困在了另一个世界中,不老不死,无痛无觉,永世不得出,永远无自由。哦对了,她还是有意识的,在那个世界中失去了一切的力量,只能看见自己被困在小小的一方庭院之中,求死不能。”黄裳平静地阐述着这个残酷的消息。
“你说什么?”胄下意识地反问了一遍,这一刻,他知道,黄裳没有骗他们的必要,而且也相信那个丹青应该确实有这个能力,只是他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神主知道吗?”木知问到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不得不说,他的反应速度真的很快。
“只有神主才有这样的力量。”黄裳说。
“但神主不会有这样的心思。”胄立刻反驳道。
“哦?那要不,你们去问问神主,向他求助?”黄裳笑了。
胄也好,木知也罢,他们都找不到神主,因为哪怕是神族丹青,都没有这个能力,或许只有风临有,但风临已然被困画中。
“黄裳姑娘,你想如何?”木知问。
这个称呼对黄裳来说,着实是陌生了一些,她挑了挑眉,方才说道:“我可以帮你们救出风临,只要你将白笔给我。”
“好,我可以给你,但你知道,我没有易主的能力。”木知毫不犹豫。
“你只需答应,然后等待。”黄裳说罢,便不再多说一句寒暄之语,直接就绕过他们,带上帽兜,推开门,在黄寅的护卫下迅速离开,就像从未来过一样。
“难怪坐在这个位置,还真是不简单。”胄有些感慨,转而道:“你就这么交出画笔?不是一直反对神族吗?”
“若没有我,她未必会落入丹青手中。”木知有些低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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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裳一返回黄宫,便看在了正在等候的青易。青易见她进来,便问道:“你去丹宫了?”
“怎么,你有意见?”黄裳反问。
“我只是觉得,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知晓彼此都在做什么。”青易说。
“可惜现在的你,还没有足够的力量跟我提更多要求。”黄裳却根本不多理会他。
“是么,黄裳,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一个多狠毒的人?”青易缓缓道,然后忽地用血祭出了黄笔。
黄裳一愣,回过头时便看见了一抹黄色的光辉,下一刻便浑身僵硬不能动,只听见青易说:“同样的禁制,该让你也感受一下。”
当日黄裳为了控制青易,便用画笔下了一道禁制,可随时诛杀惩戒对方,而今日到底是在劫难逃。
黄裳看着青易,美眸中压过一抹隐怒,拳头攥了又松,忽地嗤笑一声:“青易,你可以动手,也可以杀我,但永远都不可能让我低头。”
说罢,竟就这样甩袖而走,丝毫不顾及青易会做出什么事。
青易愣了一下,随即不觉有些恼怒,然后轻微拨动了一下画笔,走在前面的黄裳瞬间支撑不住,靠在了一旁的柱子上,但面上满是讥嘲之色。
“黄裳,别忘了,你现在是阶下囚。”青易一步一步靠近黄裳,语气中满是威胁。
“要杀要剐,任君处之便是。”黄裳轻蔑地瞥了他一眼,高高地抬起了下巴。
青易伸出两根手指,捏住了黄裳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说:“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从来就不懂什么是求饶,哪怕都到了这般田地?”
“那你怎么不动手?是不忍心么?”黄裳轻笑道:“青易,你觉得,到底是你骗走了我的心,还是我骗走了你的心?”
“哼,这些日子变故频生,黄主终日处置政务,今日天狼业已大败而逃,黄主身心俱疲,须休养一阵,朝中诸事便交由我来处置,如何?”青易松开了手指,轻轻抚摸了一下黄裳被捏红的下巴。
“你有什么能力安抚朝臣?”黄裳反问道。
“安抚不住的时候,便请黄主这尊神去震一震场子,相信黄主为了朝野安宁,断不愿意在众臣前受今日之屈辱的。”青易收回手,背在身后,神色甚是倨傲。说到底,他便是想这样一点点蚕食掉黄裳手中的权力。
“好啊,那我便休息一下,朝中诸事便有劳青易大人了。”黄裳冷哼一声离开。
就在黄裳走进金华殿的时候,整个大殿都被侍卫包围了起来,那些人行动诡秘,就像是毒蛇一般。
青易走出金华殿,便看见了走来的青主青至,对方一脸笑意,热情道:“青易大人,青家的诚意您已经看到了,不知可否高抬贵手,今年的岁礼多给青家一些份例?”
“自然,黄主正是此意。”青易笑笑,随即问道:“敖英找到了么?”
“尚未,要想找人,恐怕还得审刑院。”青至犹豫了一下方道。
“暂时不必。”青易挥了挥手,心下轻叹一声,想要根本动摇黄裳的统治,真是一件极难的事情。
……
……
黄城内半身居住区有一家安静的小院,往日里这里一向最是精致典雅,但是近日来却愈发显得萧条落寞。
黄寅今日挖出了院中老树下的红豆酒,神情萧索,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他的对面,也有一个醉鬼,正是怀德。
“扬州路空了,白门之内,别说这红豆酒,竟连一封信都没有留下。”黄寅幽幽感慨:“过去常觉得,我养着她,她离不开我,如今方知,其实是我离不开她。”
“相爷为神族操劳了一辈子,死后连个公道都不能讨,你说这到底是神族不公,还是天道不公,神主既然在世,为何不能给个说法?”怀德也猛地喝了一口酒。
“她早就说她羡慕风临,我竟没想过,她真的会跟风临一起走。”黄寅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