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这黄城的守护,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扮我可指不定面对什么风险,你还放心?”风临反问。
“我相信裳姐姐,她既然这般选择,自然不会有意外,只会有逆风翻盘的惊喜。”白梧很是确信。
“但我可不相信我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风临说。
“这不是有我在吗?我日后住在金华殿,一应注意事项告诉你就好了,你能扮演得很好。”白梧笑着说。
“你确定?就因为黄裳选择相信我?你就也对我这么盲目自信?”
“不仅仅是因为她,更是因为你。”白梧说:“其实你与她不仅仅是长得像,还有一点很像。”
“哪里?”风临就这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哪有半分黄裳的端庄自持?
“你们的骨子里都有着不可一世的骄傲,这是下位者一辈子都装不出来的。”白梧一针见血。
风临眉毛一挑,倒是没想到白梧竟然说出这般话来,但白梧又说:“你看,就是这个感觉,你们都会在不自觉间给人一种压迫感,这才是最关键的。”
就在这时,疏影的声音自小院外传来,说:“启禀黄主,青易大人求见。”
风临看了一眼白梧,白梧指了指她屁股下坐着的经文,风临猛然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记忆。但情况紧急,她还是迅速坐好,并摆出了一个抄写的姿势,白梧则熟练地坐在另一面研磨。
一页全新的纸张摆在桌上,风临一眼就扫到了旁边的经文内容,正是《心经》与《清静经》,不觉心中疑窦更深。
这时,疏影的声音再度响起:“启禀黄主,青易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风临平静地说。
门很快被打开,青易走了进来,门再度关上,看来这里经常被黄裳用来密谈。
“见过黄主。”或许是有白梧在,青易还是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黄裳”的手尚且拿着毛笔,笔尖的墨已经滴在了洁白的纸张上,还未曾落下一笔。青易见状,便低下身拿开了那页纸,道:“黄主不是曾经说过,心静方有写字之心境?”
“我不记得我说过此话。”“黄裳”冷冷道,说出了一句风临的实话。
但落在青易的眼中,这便是黄裳今日刻意的为难了,倒也在情理之中。
从外人来看,风临的身上的确很难有破绽,因为她甚至可以随时变换光晕,再加上白梧所说的,二人的身上本质都有一股上位者气息,倒是让人一时难以分辨。
“白日间我对黄主的提议,您如今考虑得如何了?”青易问。
“黄裳”沉默了,她可是真不知道这小子提议什么了,但想了想,左不过是与那些事有关,便道:“你就这么想打通两个世界,占领画世?还是你真的觉得,若是两世之门打开,异世便有绝对胜算?”
很显然,无论是青易还是白梧,都没想到“黄裳”忽然会说出这样一段话,但青易还是接道:“你果然早就猜到了,但现在黄笔还是在我手中,黄城的局势也在我的把握中,现在对你来说最好的选择,就是听从我的安排,先在这黄宫闭关休养一阵,将朝中要务都交给我。如今白主既然也到了,刚好也可以有个陪伴。”
看来这就是白天青易所谓的“提议”了,不过这样倒是也好,见的人越少,风临暴露的风险也就越低。
“你凭什么觉得我将我困在金华殿,这黄城便是你的了?”
“总比您日日出去张罗要轻松些。”青易回道。
“黄裳”嗖的一下站了起来,然后靠近青易的耳边,说:“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你?”
青易只觉得一股寒意油然而生,但也只是笑笑:“信,怎么不信?所以我才要趁着小人得志,抓紧作妖。”
“明日我要上朝,公布此事。”风临说着这话不自觉地背过了手,却被站起来的白梧一把拉过,说:“我陪姐姐一起去。”
“你们随意,只是日后还请在金华殿安心休养。”青易说道。
“我们能安心休养,你能夜夜安寝么?黄城大小事务不小,你该用心打理才是,想必也不容易吧?”“黄裳”言语间充满讥讽。
“为黄主分忧,是属下分内之事。”青易虽然这么说着,但神色明显有些不愉。
于是,青易就这么离开了。
白梧方道:“裳姐姐不会背手说话的。”
“知道了知道了!烦死了。”风临摆了摆手,眉宇间无限厌烦,又看了一眼这熟悉的房间布局,感觉自己这不就是换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囚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