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斯东!有人给你寄了一封信。”玛格丽塔夫人站在楼梯中间遥喊。
“知道啦。”
“我要拆开了!”
“别乱拆我的信!”
“我已经拆开了,亲爱的加斯东·洛林,寒风即将从北方吹来,巢里的鸟儿请...”
“哦我的天!我说了别乱拆我的信!你还念了出来。”
“巢里的鸟儿请速速离开...加斯东!谁要你离开?你要离开去哪里!这是哪个情妇给你写的信,你是想丢下我跑了吗!这该死的婊子,该死的加斯东!”
玛格丽塔夫人气冲冲地跑到书房,把信重重地拍在桌上,酒杯险些翻到,亚伦连忙扶稳。
“你要和谁私奔!是不是西街那群婊子里的一个?”
“哪有什么婊子,你可别瞎猜了!”
加斯东拿起信快速看了一眼,接着迅速的撕掉。
“瞧见没,玛格丽塔,我撕掉它了,没有什么情妇,是你想多了,这是封寄错了的信,那人跟我一样也叫加斯东,只是巧合罢了。”
“是的,真巧,那人也住南街,也姓洛林,你可真会骗自己。”玛格丽塔夫人把抹布扔在加斯东脸上,头也不回的走下楼。
加斯东摘掉脸上的抹布,机警地笑笑。
“瞧瞧她,总是无理取闹,这个年纪的女人都爱这样,你说是吧,亚伦。”
“呃...也许是吧。”
加斯东确定她不会上来后,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碎片。
“这是封什么信。”
“事实上我也不清楚。”
他把碎片一张张摊开,放在之前看的那本黑色书里,他早就决定要重新拼起来,所以并没有撕得太碎,拼完整的信上就只有那一句话:
寒风即将从北方吹来,巢里的鸟儿请速速离开。
署名是个奇怪的半月形图案。
“这是句谜语吗?”亚伦问。
“不,应该就是字面意思,告诉我,寒潮来了,我该离开了,”正当亚伦因加斯东严肃的表情而好奇时,这个老酒鬼下一秒就破口大笑,“让我去哪儿?去男人街吗?哈哈哈哈。”
“哈哈你喝醉了加斯东,一会儿玛格丽塔夫人又要来骂你了。”
“别提这个,男人的乐趣他怎么会明白!再来一杯!”
他笑着塞紧碎片,合上书本。
...
最终他们还是没去男人街,因为加斯东喝得太醉了,一趴就没再起来,亚伦临走时,玛格丽塔太太还在楼下咒骂,咒骂西街,也就是男人街的妓女们,这两种女人互相看不起对方,前者认为妓女肮脏污秽出卖身体,后者觉得老婆子人老珠黄没人喜欢,而加斯东却要在二者之间巧妙游走,哪边都不能得罪。
亚伦系上披风,太阳正好垂到地平线,落日的余晖完整地描出他硬朗的轮廓,平淡的风轻抚脸颊,暖洋洋的,哪里有什么寒潮,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