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白露那双清澈的眼眸中似乎真的翻涌着不解与无辜,白露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连忙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接话,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哀求与悔恨。
“当然不会,我怎会有丝毫害大人的念头?我只是……只是嫉妒锦歌能够得到大人如此深厚的宠爱,而我,只能在这深院高墙之中,默默仰望。
表小姐您向来宽宏大度,就请饶恕我这一回吧。
若您愿意网开一面,我白露愿意为表小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即便是最艰难险阻,也绝不皱眉。”
说罢,白露又一次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触地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的眼神中恨意与不甘交织,仿佛在质问这不公的命运,为何自己的一片深情总是被误解与阻碍。
“再者,表小姐,请您冷静思考,如果我真的存有害大人之心,那这傀儡之中,理应暗藏针刺或是铁钉,用以行那毒计,不是吗?可您检查了这么久,除了那些操纵傀儡的细线,还能找到什么威胁之物呢?”
林雁秋听着白露这一番辩白,眼中的怒火确实减缓了几分,但她的眼神仍旧锐利,如同锋利的匕首,试图穿透白露的心防,探究真相。
“就算今日我放过你,又怎能确保日后的安宁?一而再再而三,上次是偷取我的发丝,这次又是这等手段,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不会再有下一次的蠢蠢欲动?你这样的祸害,若不除去,恐成大患。”
尽管林雁秋的言辞略显柔和,但脚下的力道却没有半点放松,内心的挣扎与决断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
白露见机不可失,心中盘算着那个刚刚到手的宝贝,连忙举起手,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欲以誓言表明决心。
“我愿意发下重誓,倘若再有半点异心,甘愿承受天谴,不得善终!往后表小姐的任何命令,我白露必定全力以赴,万死不辞!”
虽然在白露看来,誓言不过是一纸空文,但在林雁秋严厉的目光之下,她深知仅凭言语已无法轻易脱身。
林雁秋眉头紧锁,似乎对这种空洞的承诺并不满意。
“誓言又能说明什么?随口而出的言语,又有何约束力?你若真心悔过,便该写份认罪书,签字画押,我将这傀儡与认罪书一同保管,才是真正的约束,也才可能让你我之间的信任重建一线生机。”
白露心知肚明,单纯的誓言对于心思细腻如狐的林雁秋来说,确实是难以构成足够的信服力。
正当她为此烦恼时,林雁秋的建议让她心头一亮。
她想起为了隐藏那个傀儡,事先已经备好了特殊墨水,其效用短暂却恰好能满足当前的需求。
白露故意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直到林雁秋的耐心即将耗尽,厉声催促,甚至以告知姨母相威胁,这才佯装惊慌,连连求饶并答应书写认罪书。
在林雁秋暂时放松警惕的瞬间,白露如释重负,急忙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提笔认真起草那份认罪书。
她的字迹工整却略带颤抖,似乎每个字都承载着她复杂的心情。
书信中,她将一切归咎于一时冲动,渴望成为表哥身边的一名侧室,更提及那次寻找的只是一位误入歧途的流浪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