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那份积聚的怒气便找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宣泄口——春梅,锦歌身旁那个机敏过人的侍女。
春梅在突如其来的打击下,一时之间呆立在当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痛让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
锦歌的反应迅疾如电,几乎是在白露的手掌落下之时,她已挺身而出,将瘦弱的春梅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她的双眼仿佛两把锋利的冰刃,寒意刺骨,目光之中的冷漠较往日更甚几分,直视着白露,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
“白露,你胆敢在我的面前伤害我的侍女,若是说不出个合理的缘由,等到爷今晚回府,我必定据实以告,毫不隐瞒。”
面对锦歌的质问,白露的理智几乎被胸中的愤怒所吞噬。
她极力克制住想要对这个自视甚高的丫头动手的冲动,发出近乎尖锐的叫喊,声音中满是愤慨与不甘。
“为何?就因为她身为一个二等丫头,却不安分守己,整日嚼舌根,四处搬弄是非!难不成,我作为大丫鬟还不能对她稍作惩戒吗?”
她的脸上愤怒如炽,昔日掌管一众仆役时的强大气场不经意间流露,让旁边的春梅心中一凛,暗自思量,莫非自己暗中策划的小动作已被这位昔日的上司洞察?
春梅心中虽惊,嘴上却不肯服软,双手颤抖着捂住面颊,声音中带着委屈,却又坚定地反驳:“你血口喷人,我从未参与那些勾当。”
不论如何,她不能因为一时的软弱而破坏了大人的全盘计划。
春梅的心中明白,此刻的否认,哪怕再无力,也是必须的。
锦歌那与自己相仿的坚决神态,非但没有让白露收敛,反而激起了她更深的怒意。
白露一个箭步逼近,欲再次向春梅挥下惩罚之手。
锦歌则不顾一切地挡在春梅身前,声音如冰雹般掷地有声,制止着白露的进一步侵犯。
“你不过是一个贬为二等的丫鬟,有何资格插手我的事?要想摆出大丫鬟的款儿,还是等爷恢复你的身份再说吧。”
这一言,正中白露心结,羞愤与恼怒交织的情绪让她失控地推开锦歌,狠狠地甩了春梅一巴掌。
锦歌应声倒地,手掌擦伤,鲜血渗出,但她顾不上自身的伤痛,急忙爬起,意图保护春梅免受更多伤害。
正当此时,朱妈妈与谢妈妈闻讯赶来,两位年迈的妇人身形虽已不如年轻时健壮,但凭借多年积累的经验与气力,一左一右,毫不费力地将暴怒的白露拽离,并用力推向一旁,令其狼狈地撞上了一株粗壮的树干,额头与树干的撞击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白露痛苦地哀嚎,本能地捂着受伤的额头,试图挣脱束缚,逃离这尴尬且不利的局面。
锦歌眼见此景,立即高声命令道:
“快,别让她跑了!”
锦歌深知,若让白露有机会跑到老夫人那里哭诉,今日这场冲突将难以平息,因此绝不能让其逃脱。
面对白露企图逃脱的紧急情况,锦歌心急如焚,她灵机一动,蓦然转身,目光锐利地投向暗处,那是她知道有爷秘密安排的女暗卫潜伏的地方。
锦歌的声音严厉而不容反驳:
“爷派你暗中保护我,如今我不仅未能幸免于难,就连惩治犯人也要亲自动手。若是连追捕一个人的任务都完成不了,今晚我便如实禀报爷,请求换人。
隐藏在暗处的女暗卫,被锦歌精准的指令所震慑,心中不禁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