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雀虽心中对锦书仍有几分怀疑，但还是再度望向身后的桐君：“真不是你么？”

“自然。”桐君信誓旦旦地回应道。

左右找不出“罪魁祸首”，曙雀悻悻地趴在船沿上，用手拨弄着湖水。

桐君和锦书相视一笑，二人默契地在同一时刻伸出手来，各在曙雀的肩上拍了一下——“果然是你们！”

曙雀故作生气地坐起身来，把手上的水珠洒向二人。

“我错了，曙雀……”桐君用衣袖掩面，笑得合不拢嘴。

“好啦，好啦。”锦书伸手搂住曙雀的腰，笑着求饶道，“不逗咱们的小雀儿了。”

不知不觉间，乌篷船回到了原先停靠的岸堤旁。

青砖路上依旧是人影憧憧。

“方才下雨了么？”青冥看着从船上走下来的三个人，发丝之间略有水痕。

“只是嬉水一下罢了。”锦书从怀里拿出一条手帕，伸过去擦了擦曙雀脸上的水珠。

“我们回茶楼吧。”风弦指了指那处灯火阑珊的阁楼，目光轻轻看了曙雀一眼，“客房我都已经……咳咳……尚不知是否有空余……”

“哦对，”露陌抬手扶额说道，“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你们也在吴国待几日么？”曙雀好奇地开口问道，“之后去何处？”

“过几日便要走了，我们去江……”

锦书闻言走过去，偷偷拍了拍云舫的手背，低首微微咳嗽了一声。

“去江边……乘小舟，对，乘小舟回去。”云舫笑了笑，指了指对面的乌篷船。

“这样啊，我以为……你们会在此处多待几日……”曙雀失落地垂首，叹了一气。

“无妨，不是还有风弦陪你么？”青冥捂嘴偷笑着看向身边的风弦。

风弦听到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由微微一怔。

“也对。”曙雀若有所思地颔首说道。

“好了，各位！”白榆拍了拍手，抬手一挥说道，“走吧，去茶楼！”

走在回去的路上，曙雀忽而想起一件事，走到风弦身边问道：“风弦，我的花在你那儿么？”

“喏。”风弦抬手将花篮递到曙雀面前。

“哇，这一篮都是你送曙雀的？”露陌揽住风弦的肩膀，歪头笑问道。

“果不其然。”白榆掩面和身旁的桐君相视一笑。

锦书走在前方，闻言回首之时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地欣慰一笑。

“不是，我拿了他给的钱两，然后自己买的……”曙雀原本想好好解释一番，却发现已是无济于事。

“风弦，这我得说教你了，”青冥笑着走到风弦身边，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日后要亲力亲为，让人家自己去买花，恐有失风度。”

一刻钟前，他们几人见着风弦手里的花篮便盘问了许久，分明已是翻篇的事，不料他们又“卷土重来”。

“你们……”风弦哭笑不得，只得默默掐了一把身旁的人，低声说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