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的府邸内,灯火通明。
随着夜色愈发深沉,雨势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愈发猛烈。
官邸内,歌舞升平与外面的凄风苦雨形成了鲜明对比,云裳藏在歌姬之间,暗暗注视着陈正良,心中却已生怒火。
觥筹交错间,宴会落幕。
作陪各官员,富商的舞姬,小倌们扶着人退下去,脱离视线的云裳一刀结果了搂住自己的男人,无声无息地潜入县衙深处,一路结果了不少欺辱舞姬们的男子,有些还在睡梦中,永久睡去。
那些被从各处抓来的女子们收拾东西预备逃跑,云裳一路直至县令的卧室,为防止那狗官发觉,她走一路杀了一路。
狗官,狗官!男人做不好官,陛下糊涂啊!她在心中默默咒骂。
云裳的母亲是混江湖的,是一手创立云侠客门派的天之骄子,她身为云侠客的下一任继承人,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些个不平事。得知这狗官高价卖赈灾粮的事,她第一个和母亲申请来这里解决这事儿。
她握住母亲传给自己的云峰剑,心中激荡。
没想到她还没潜入,就遇到了这种奇葩东西,居然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想起这些女儿家受的罪,就想将那狗东西千刀万剐了!
“水患泛滥,家园成泽,百姓挣扎于生死之间,县衙理应全力救援,饿殍遍地,县衙却没有行动。”云裳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与此同时,利刃出鞘横在肥头大耳的男人颈间,利刃割出一道血痕。“陈正良!开仓放粮,救济百姓!”
“什么人?”县令闻言,脸色骤变,与他身下面色如春的小倌面面相觑,那秽物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萎了。
小倌的呻吟声也停了,面色青白相间的注视着云裳,擅长察言观色的少男已经认出了她,却没做声。
云裳微微用力,手掌几乎想捏碎这男人的颈骨,她骂道:“龌龊!”
雪白的光一闪而过,男人的裤腿下溢出鲜血,一声惨叫声响起,比那小倌的可大声多了。
——吱呀一声,门被撞开了。
外面侍候的家丁们瞬间涌出,一个个面目狰狞地瞪着云裳。
“放开我家老爷!”家丁急切道,仿佛护着他亲娘似的。
“大胆妖女!”一个兵士怒骂,他双眼喷火。
“快快束手就擒!”一个个的大声呵斥,云裳面不改色,凭着手底下的人屎尿齐流,哭爹喊娘也不松手。
“唉哟!”县令吓得面如土色,双腿发软,而周围的衙役们也是面面相觑,不敢轻举妄动。陈正良哀嚎道:“好疼……饶了我,义士!姑奶奶!祖宗仙人!我哪儿得罪你了?”
“天灾无情,陛下拨下赈灾金银,赈灾粮食,可你呢,粮仓满溢而不发,反而发起了歪财,你的心,比你那屁眼子还黑。”她滔滔不绝道,企图唤醒这些人的良心。
“店里卖粮,那些人自己没钱买,干我何事?”县令胯下痛得面如土色,小倌缩在墙角,衣衫不整,双腿发软,他呆呆的看着云裳。
“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陈正良浑身哆嗦,又怕她失了神智杀人。“不要假仁假义!一个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那几样。”
“大人!属下救驾来迟!”门外,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寂静,紧接着,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涌入书房,将云裳团团围住。
原来,县令早已暗中布下了人马保护自己。
“你们,也曾是母父之子,姊妹之弟。难道,你们愿意看着自己的母父在饥饿与绝望中挣扎,而无动于衷吗?”
与此同时,身处县令后侧的男人一脚踢开了女人,她失去了人质。“贱女人!放开大人!”
县令面露得意之色,他无视云裳的愤怒与威胁,反而冷笑道:“区区一介女流,也妄想撼动本官?在这凌县,我就是天,一群蝼蚁。”言罢,他捂住裆部,被人搀扶进床榻,由医者看诊。
他挥手示意士兵动手“抓起来。”
他不屑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她的曼妙身躯,笑道:“一介女流,未免自视甚高。好在生来一副好样貌,把她的手脚砍掉,倒是值得将士们享用一番。”
“是,大人!”士兵们闻言,纷纷向前逼近,手中的长矛与刀剑在微弱的烛光下闪烁着寒光,整个书房内的气氛骤然降至冰点。
然而,云裳的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反而更加坚定,她紧握着短刀,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但那份决绝却如同磐石般不可动摇。
那些目光,好像在脱去她的衣服,肆无忌惮地触碰她的躯体,让她怒火冲天,头脑发晕。
“女子怎么了,皇帝也是女人,男人还不是女人生的?如果陛下派来凌县的是薛敏大人那样的官,你们这种狗官早就下地狱了!还不是陛下过于仁慈,留下你们危害一方。今日我若倒下,自有后来者持正义之剑,继续前行。”云裳的声音不高,却清晰有力,回荡在书房的每个角落,仿佛连空气都在为之颤抖。
周围的男人们听了愤怒极了:“住口!岂容你侮辱我等大丈夫的清白?陈大人大公无私!你休得胡言!可耻女子!”
“住口!快将她杀了!”一个狗腿子语无伦次道:“莫要让她侮了府尊大人的耳朵!”
“生来二两肉就比我高贵?哪个男人不是从我们女人的胯下出生?如今鱼肉百姓,为祸乡里!张嘴就是这些个歪理!”云裳跨步向前,用剑逼退一人,威势之下,她紧握手中剑怒喝道:“你们谁敢过来,我会杀了你们!割下你们的头颅给我陪葬!”
她昂起头,亮出令牌:“我们云侠客的女人,以除暴安良,天下无贼为己任!”
漆黑的令牌上,朱红色的云纹,清晰可见。旁边的兵丁顿时骇然后退几步:“云侠客?传说中她们是歹毒的妖女!取人首级在五步以内!大家退后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