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晖将茶一饮而尽,道:“茶已喝完了,区区一马,不喂它又何妨,潘驿丞,我那十八位随从,不久便到驿站了,定有劳烦之处,此倪某一点心意,望驿丞笑纳!”,说着将一个布兜放在桌上,沉甸甸的,少说有几十两。
潘贵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在这种贵人面前,也不必虚伪推辞,也没有瞧那布兜一眼,拱手道:“倪公子放心办事去就是,你的随从我定会妥善招待。”随后招呼驿卒将三匹马取来。
过了一会儿,驿卒灰头土脸,一瘸一拐的牵着两匹马过来,生无可恋的委屈道:“老潘,这算工伤了吧,那匹青海骢差点让我断子绝孙!”
“咋啦,它踢你啊?”,潘贵若无其事道。
驿卒看潘贵不是很重视,愈发委屈,“是啊,这青海骢脾气忒大,若不是我祖宗保佑,我估计要进宫作宦人了。”
倪晖道:“你牵它来的时候,和它说了吗?”。
“和谁,那马?”驿卒懵了。
“对啊,牵它的时候,要和它说一声的。”
“啊,这…….,它能听懂?”,驿卒开始怀疑自己对马的认知了,虽然他每天都在喂马。
潘贵道:“它听不听得懂是一码事,你说不说是另一码事,主要表明的是一种态度,显示对马格的尊重!”。潘贵的觉悟岂是驿卒所能比拟的。
倪晖道:“你跟它好好说,大意是带它来见我,它会来的,拦都拦不住!你不由分说,强拉硬拽,那就不免要挨踢,不过那一脚的角度和力度,还是有分寸的,算不上断子绝孙踢。它没有对你下死手,应该不是你祖宗的功劳!”。
驿卒不甘心白挨一腿,对潘贵道:“老潘,总得报点医药费,贴几付膏药,再带薪休息个十天八天的吧?”。
潘贵鼻孔发出两个冷哼,道:“医药费?丧葬费,抚恤金要不要?别废话,干活去!”。
驿卒悻悻的正要走,倪晖叫了一声:“飞凌”,音量不是很大,少时,那匹青海骢拖着缰绳跑到华严厅门口了。
“真能听懂人话啊?”,驿卒算是屁股上划一刀——“开眼了”。没想到这马不但能听懂,听力还这么好,隔了七八间房舍呢。并且一人高的马厩也能跳出来。
潘贵道:“这没本事的人脾气好,有本事的人脾气大,原来连马都是如此啊!”。
唐展道:“倪公子不是说飞凌脾气好吗?”。
倪晖道:“飞凌脾气好坏,如同潘驿丞的胖瘦问题,相对而论的,在我面前就脾气好,哈哈哈!”。
在20世纪最伟大的物理学家爱因斯坦,提出相对论的1000多年前,中华大地上,早就有人提出相对论了。
三人离开清流驿,一路上,李愚便把芽儿现居住在太守府的缘由细述。
倪晖胸有成竹道:“适才在驿馆中不曾言明,我定不会让李记室你落入彭金之手,只要你和芽儿姑娘愿意,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滁州,去江陵,若你们有其他去处,我也会派十八随从,护送你们去任何地方,可随意差遣,直到妥善安顿好,再令其回来复命。”说话之间不容质疑,像是一种命令。
李愚道:“如果我要去濠州呢?”。
倪晖怀疑李愚是在开玩笑,可这种玩笑一点都不可笑,比潘贵的玩笑差的很远。瞪起眼晴,一字一句道:“你去濠州,毫无意义,难道果真是想求死?”。
李愚道:“我想去濠州不假,但非为求一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