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道:“属下明白。我等只需保证芽儿姑娘安全,护送回金陵。”
倪晖道:“你们今日也辛苦了,可分三班轮流设哨,再说,不是还有飞凌嘛!”。
芽儿奇怪道:“飞凌?”
倪晖道:“是的,若有奸细,刺客潜入,飞凌便会嘶鸣提醒!”。
李愚道:“飞凌是军中战马吧?”。
倪晖道:“是的,三年前从凉州带回江陵时,就在军中服役!”。
芽儿道:“难怪飞凌身上那么多旧伤疤。”言语中流露着对飞凌的怜惜。
倪晖道:“那些伤大多不是战场上留下的。”
芽儿十分关心,急切的想知道原因,问道:“那是怎么回事?”。
倪晖瞟了一眼董大,然后道:“芽儿妹,你问董大哥吧!”
董大有点不知所措,支支吾吾道:“芽儿妹,是这样,这飞凌刚领回时嘛,性子比较烈,再者,眷念旧主,非常不听话,你也知道它有那招断子绝孙踢……”。
唐展打断道:“董大,你也是受害者?”。
董大红着脸道:“还,还好,只是躺了一个来月,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后来,经过训化,就听话了”。
董二道:“不是躺了两个月吗?”
董三道:“二哥,你记错了,是三个月!”。
“你俩不说话会死?放哨去,赶紧的!”,董大厉声喝道,感觉他俩再多说一句真的会死。
董二,董三兄弟俩急忙跑出积善堂,才敢喃喃道:“我没记错呀!”。
倪晖道:“董大是训马高手,飞凌刚来时没有人能训服,直到董大借鉴了武则天训马的法子!”。
此时的董大似乎颇有自得之色。正想自谦几句,从容道:“公子过奖了,这也没什么了不起,训马嘛,讲究三点,一么要狠,二么要……”。
芽儿嗔怒道:“董大哥下手也太狠了!”。那眼神死盯着董大,让董大感到浑身发毛。
芽儿知道武则天训马的典故,话说贞观年间,太宗得一千里良驹狮子骢,只恨此马性烈,难以驯服,不可驾驭,便出赏银百两,绢十匹,募人驯马。有名的驯马师和骑手纷纷尝试,均告失败。时为才人的武则天,自言能驯此马,但需赐与三物方可。
维铁鞭,铁锤,匕首。
太宗惊问:“要此三物何用?”
对曰:“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太宗愈惊:“如此良马,杀伤岂不可惜?”。
对曰:“驯服之,才堪圣人骑乘?良马若不能骑,留之无用,杀之又何足惜!”
芽儿因为心疼飞凌,才嗔怒于董大。
倪晖也没想到芽儿会这么生气,忙给董大使了个眼色。
“哦,哦,芽儿姑娘,我后来就从来没有打过它了,真的,我发誓。”
芽儿道:“飞凌才不会无故踢人的!刚才我给三匹马洗刷,修剪毛发,最听话的就是飞凌了!”。
董大挠头,道:“是,是,飞凌是好马,董大哥驯马方法不对,都怪那个武则天,将我误导,芽儿姑娘,切勿生气,董大哥向芽儿姑娘赔罪了。”
倪晖对芽儿道:“芽儿妹才是真正爱马之人,这飞凌以后就由芽儿姑娘照顾,可愿意?”。
这分明是要赠马,这飞凌于倪晖而言,无异于手足一般,三言两语之间,即时相赠,却毫不吝惜。真有春秋侠士之风采!
李愚,唐展也是一惊,芽儿更是连连摆手,推辞道:“万万使不得,此倪大哥爱马,芽儿不可夺人所爱!”。
倪晖道:“我平生好成人之美,况芽儿非别人,自家妹子,若要再推辞,就见外了,瞧不起倪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