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自行车。”

唰唰唰。“有人和他同道吗？”

“没有，他…挺不受待见的。”

新信息，冷涵“沙沙”地写下“不受欢迎”几个字，打算进一步了解：“为什么？”

“他家里经济状况很差，欠了钱。”悠谷川唏嘘道，“他妈妈是个有名的无赖加酒鬼。”

母债子偿么？冷涵同情地点点头，继续问：“那他每晚回去，是打工还债……？”

悠谷川佯作头疼地敲着桌面：“不，是回去伺候他妈。他妈有严重的暴力倾向，伺候不好会上手的。”

好忐忑的家庭环境……。

这么一想，那个清瘦的高个青年，身上确实总散发着药膏和洗衣粉的气味，和他本人一样，唯唯诺诺，即使埋入永不停歇的风中，也会消散。

基础信息什么的该问都问了，接下来是大胆猜环节。

“他会不会是被他妈妈关在家里了，不让他回校？”

“不会。”悠谷川学着推理小说主角的样子，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其实他应该会很适合戴眼镜，冷涵想，“他妈只有在需要他做饭吃的时候才管他，其他时候巴不得他滚。”

……恶毒。“那他…会不会是在路上出意外了？”

“警察那边沿路找过了，没找着人，”他狡黠一笑，拿出个很高级的——棒棒机，在冷涵眼前晃了晃，通话中的263排在首列，尤为扎眼，“嘘，不要告诉老师我带了手机哦。”

棒棒机有什么好炫耀的啊？冷涵用看神经病的眼神扫了他一眼，继续讨论：“那你……打过电话吗？私下打给他？”

“打了，不过是打给他家座机，他没有手机。他妈醉醺醺的，说的字十个有十一个都听不懂。我还差点让她给骂了，幸好我挂得快，”悠谷川后怕道，“真是个吃人的老妖婆。”

……你看着可不像害怕的样子。冷涵盯着他嘴角莫名其妙的弧度，仿佛他们只是在饭后闲聊。

她想起位熟人。

……萨兰卡都这样吗？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悠谷川在等她发问，她在等——不知道。

她严肃地“咳咳”两声：“那今天就先…………”

“等等！”

一直一言不发旁观的毕于平地惊雷，嚇得冷涵手一抖，赢来悠谷川疑惑的目光。

“怎么……”她背过去小声问，“想起什么了？”

毕于耳朵尖都绷得紧紧的：“你问他，司徒无行身高是不是在178以上，181以下？”

“？啊？”

“相信我。”毕于眨眨眼，眸中波涛汹涌，似海上潮生。

成吧成吧……反正又不是没当过怪人。

冷涵话锋一转：“……就先提最后一个问题了。”

“你问。”

“司徒无行的身高是不是在178到181中间？”

她敏捷地捕获悠谷川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他随性抖动的耳朵前后颤了颤，后归于平静。

“你怎么知道？”他身子前倾，眼睛“他180。”

……什么？

这么准？

她还没反应过来，脑子便自主地调出某天的画面，和毕于的声音重合。

夜晚，生构实验室，荧蓝色的高大容器，残肢剩骸。

“冷涵！他在生构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