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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有个问题:澄空会不会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做了什么?我想起寺庙里无数个清晨我们一起看光从远处升起,一起在山上练功,一起背书时作弊,一起偷偷藏起吃食,一起溜去后山偷看许愿的红绸,一起看四季轮替的时光,我们在那么多年相伴着彼此,他总不会这么没良心吧?

但想起掺杂着些不同意味的眼神,不再许我偷看的红绸,年初等在山下的马车,清明关上的门,只带回一张纸条的信鸽,我又对他的良心产生了些怀疑,这个不用多想就是师父说过的“儿大不由娘”。

说起来师父走后我想起他的次数越来越多,以前总觉得奇怪的东西也开始慢慢出现在生活中,无论什么时候师父的话仿佛总能套在生活中出现,每一个句子出现时,我仿佛都能听见师父用着一贯懒散的语气在我身边絮絮叨叨,试图为我之后遇到这样的情况留下些解释的只言片语。我有时会觉得师父早就知道自己会在不久后逝世,所以带我走南闯北的乱跑提前走一遍这片土地,让我有一位青梅竹马陪着相伴几年,让我提前见过这许多事,不求甚解地讲述着我并不理解的情感。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但我家的一定是最好的,要说也许还可以加个澄空家的老和尚。

不过话又说回来,师父并不是什么精通周易八卦的人,没道理能提前许多预知自己的结局,大概又是和“疑邻盗斧”同样的缘故——在结局已知的情况下,似乎之前的巧合是当事人精心准备的细节。师父说过我常有这样的毛病,可总习惯的就去想一下。

路在前进过程中不断变化,直到眼前出现城门和排着长队的人,赶路日常才暂告一个段落。

城门口的士兵检查了什么才放行,我看着他们都从包裹里拿出一张纸,前方不断有细碎的声音传来“路引……伪造……反贼进城”还有几个角落的小兵转身跑进城里,边上原本只是摆设的路障被两人一个合力抬得靠近城门,似乎只要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阻挡外人的靠近。

此时的气氛颇有些凝重的状态,我从肩上卸下包袱本就不多的行李很轻易就能找到那张被妥帖放置的路引,这个随身包袱是澄空在送我下山前准备的却同样证明了他早有离别的准备,甚至连一路上的路引也备好了似乎就等着我下山踏进这个师父、老和尚和他合作的红尘炼心处。

城门口的守卫上下扫视着路引仔细认真核对后才放人,城楼牌匾上的“姚城”二字笔力遒劲,不失洒脱风骨的飘逸,一看就出自大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