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信封周围,陈殇能很明显看出,那里的墙有些不同,和旁边相比,那里有种透明的感觉,就像安装着一面单向透视玻璃那样。
而且,那种透明感似乎还在继续缓慢扩宽。
看了圈房间,陈殇没有找到任何能伸到上面的东西,索性就不再关注,继续放空脑袋。
但那信封却自己落了下来,贴在陈殇睡衣上面。
将信封拿在手里,陈殇翻看起来。
信封正面,填写收信人和收信地址那里,覆盖着两片墨斑,有人曾在上面写过什么,最后被抹掉。
信封反面,最显眼的就是那块褐色封泥,没有覆盖印章,像某种液体滴落在上面自然干涸形成,还能看出那液体干涸前的流动轨迹。
随着近距离观看,陈殇有种像是错觉的认知,那不是软泥,也不是朱砂,那是滴血,是干涸后的血。
陈殇指甲抠向封舌,想要将信封打开,陈殇随即发现,这信封虽然很轻,但材质并不是纸,陈殇没能将指甲抠进去,封舌那里就连一点打开的痕迹和划痕都没出现。
握着信封两侧,陈殇将其向中间对折,很坚硬,反倒是陈殇手指因为太用力被捏的发酸。
见没法打开,陈殇也就失去兴趣,将信封朝床头柜一扔,继续看着屋顶,开始胡思乱想。
随着思绪渐渐朦胧起来,陈殇随后进入睡眠。
“砰…”猛烈撞击声响起,惊的陈殇瞬间睁开眼。
威格一手握着台灯,一手提着利剑站在门口,喉咙里喘着浓重的呼吸,朝着陈殇吼道:
“有刺客…洛尔娜受伤了。”
陈殇微愣,立即反应过来,急忙将床头柜的台灯打开,急急忙忙跑出门,朝着洛尔娜房间跑去。
庄园新来的几位仆人躬身站在门外,弯腰低头,神色恐惧,陈殇没理会她们,直接冲进房间里。
床铺上,穿着橘黄睡衣的洛尔娜安静躺着,一把匕首插在她胸口,血液将衣物浸湿,然后染到被褥上面,红的刺眼。
威娅跪坐在床边,眼角含泪慌张在药箱里翻找着,一件件医用小物品被翻出,但显然都不适用于现在的情况。
“马车,立刻安排马车。”陈殇朝门外吼道。
“少爷,马车准备好了。”门外响起微弱的回应声。
陈殇走到床铺旁,就要抱向洛尔娜,威格先一步将洛尔娜抱在怀里,然后大步朝着屋外走去。
拿上两件洛尔娜的衣物,陈殇急忙跟上,刚跑到门口陈殇转身朝同样跟来的威娅说道:
“威娅,你留在庄园,洛尔娜那里有我和威格就够了。”
两道萤火在城堡的窗户里若隐若现,快速移动到城堡门前的那辆马车,随后驶进黑夜里面,但有一道萤火随后在原地久久停驻。
车厢内,陈殇紧紧抱着洛尔娜,担忧和害怕让他全身发抖,血液在身体里汩汩流动,但却向陈殇身体传递出冰冷,没有丝毫温度。
陈殇没让威格跟来,留下威娅独自在城堡里,陈殇并不放心,那刺客或许就还藏在城堡某处,还在等待着某次机会。
“再快些。”陈殇朝着外面的车夫吼道。
闪金镇距离庄园最近,镇内开着几家还算有些名气的医馆,但和主城池内那些医生的医术相比,自然是有差距。
虽说前往主城池要更加稳妥,但是路途太远,陈殇不敢赌。
马车驶进闪金镇内,在街道奔驰,最后停在栋低矮木屋前,车夫跳下车,跑到门前开始用拳头狠狠砸着房门。
“谁啊?大半夜的。”微弱灯光亮起,同时响起老者带着哈欠,但显得慢慢悠悠的疲惫问询声。
“快点开门,有病人需要医治。”车夫门敲的越来越重。
陈殇抱着洛尔娜下车,房门里虽有脚步声,但迟迟没有将门打开。
敲门的车夫也急了。
他后退一步,接着抬起脚用力朝前踹,那两扇房门被硬生生给打开,露出后面那颤巍巍握着油灯的老者。
陈殇抱着洛尔娜走进屋内,没等老者说话,陈殇声音先响起来。
“门我赔,立刻救人,她活,你活,她死,你死。”
老者这时完全精神起来,看了眼洛尔娜的伤口,老者提着油灯拉开遮帘,朝着隔断后面走去。
“跟我来吧,别紧张,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隔断后面,摆放着用于手术的床铺和各种器具,将洛尔娜放在床铺上面,站了会,陈殇在老者的眼神驱赶下只能走到隔断外。
但过了阵,陈殇就见到老者同样走出来,靠着墙壁开始卷起旱烟,感受到陈殇的注视,老者慢悠悠说道:
“我就是个帮忙的,我老婆子才是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