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寒故迎合着问。

“可惜英雄命短，我听说没过几年，他就被人害死了。”

“那的确可惜了。”

寒故听到这个素未听闻的英雄没落，心里也是不舒服的。一提到那些曾经的英雄，就难免会想起自己的师父。于是她跟着老人家一起，沉默着低了头。

孙爷爷活到了古稀之年，什么离别悲伤都经历过了。谈起从前眼见的英雄没落，自然是唏嘘的，可也看得开。他回身见寒故也很难过，知道以她的年纪还不惯分别，于是安慰道：“其实人就是如此，什么样的英豪都难免有落入泥土的时候，世间万事皆是如此，看透了，也就放下了。”

寒故明白孙爷爷的好意，可以她如今的心性，哪里能用一句“放下”，轻飘飘地盖过过往几代人的仇。那句“放下”，反而在提醒她还有不能放下的事。她要找到弘翙，替师父报仇！

“孙爷爷，顾玖淮之前，还有没有什么人让您印象深刻呀？”寒故整理好心绪，继续套老人家的话。

“以前...”老人家说了几个字，又陷入深深地回忆中。想了好半天，才慢慢开口道：“我倒是记得一个人，也是赢了，只不过赢了以后就走了，都没在列单上留名，我记得他的名字还是老掌柜给写上的呢。”

寒故有一种直觉，老人家说的那个人，很可能是弘翙。寒故以前想过，弘翙身边的那群功夫不错的帮手都会是什么来历。从前她以为都是旷游的助力，现在看来未必如此。旷游无论如何都是皇家子弟，那些上不了台面暗中行事的人，未必会出自他手。可弘翙若不借旷游的权势，又怎么会有人愿意臣服听命于他。

从前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今日寒故见列单上有弘翙的名字，就突然都想通了。习武之人，除了名利外，不就是真功夫最能让人敬服吗。

“您还记得他叫什么吗？”寒故忙问。

“记不清了。”老人家摇摇头，又思索半天，说：“好像在顾大师之前，名字里，带个弘字吧。”

“我倒是记得列单上有一个叫弘翙的。”寒故赶紧说道。

“对对对，就是弘翙。”老人家听了也仿佛找回了记忆。

“他的事，您还记得多少呀？”寒故紧接着问，又怕太过明显了，赶紧找补了一句：“我对这样的奇人，还挺感兴趣的。”

“他...”孙爷爷又陷入沉思。

寒故也不好催他，毕竟年龄大了，回忆几十年以前的事，会费些精神。

老人家想了好久，才说道：“我记得他好像跟二掌柜很熟。”

“二掌柜？是谁？”寒故从没听说过。

“老掌柜的弟弟，当时他偶尔会来武家店，我们都叫他二掌柜。”孙爷爷解释道。

“是石琥的亲叔叔？”

“对。他跟弘翙很熟。我还想起当年弘翙来店里的时候，还是我给他开的门。当时已经很晚了，第二天就是武友会正式比试的日子，他晚间才赶来。二掌柜也在，他们聊了许久。”

寒故听后，想着这个二掌柜也是个关键的人物。

孙爷爷接着说道：“别看他来的晚，但是一见就知道是有功夫的。第二日比武的时候，他几乎不费力气，就赢了。只是，我记得他好像有什么急事，都没来得及在列单上留下名字，就和二掌柜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