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一个人上下班。
拥挤的公交车,灰色的水泥马路。红灯,绿灯,消散的心灯。
死如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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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不敢触碰《梦醒时分》。一言一秒都不敢触碰。
好像在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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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消散的爱的年华,想想她丢在风里的人,和把她丢在风里的人。泪已经流得太多,让她怀疑爱上这个喜欢了7年的人是个错误。
她只不过,是忘不了他而已。
太想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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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念入髓,自己也无法排除。
是什么时候入心的呢?一丝丝、一缕缕偷走了她的心,入了心、入了魂。
然后某一天猛惊,却已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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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把这条河流连根除掉。它却永恒地蔓延生长,生长,成了生命的一部分。那些细碎的碎片和每一片红晕的黄昏,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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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昏中排队的时光,在计程车上看着天上红霞的时光,在每一首歌里,在每一滴泪里,在每一声呼唤里。他说,那是他栖息的河流,缓缓而温暖,略带醉意。
然后,她却仍旧遍体鳞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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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每个人在自己真心爱上的人面前,都会丑态百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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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不那么像自己。没有了端庄,没有了大度,没有了从容,没有了风采。
失态的慌乱和狂喜和狂悲。
其实每一个人都是这样。
所以真爱的红色细沙留不住吗?在手里飘啊飘……
我在他人面前风采依旧,而在你面前失态失真,丢尽脸面,像个弱智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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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想想,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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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过镇定和从容的可能不是真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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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是什么呢?
为什么又总是弄得遍体鳞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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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选择一个更加温暖妥实的怀抱吗?
然后偶尔还是流下泪来,也偶尔,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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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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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冥中那个支点,而不是生活的内容。那份对爱的期待是生活的支点,也是未来的锚。
我们没有拥有它,很可惜,却以彼此为支点,或快乐,或悲伤,或辛苦,或悠闲地生活着。
如果失去了这个支点,我们却轻易枯萎了。枯萎到,世界没有了意义。
你说,这算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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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一个人,会伤害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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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有妙花手,翻手为云覆手雨,负尽天下,包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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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然词穷。
小然只知道,被伤害太多后,渐渐地心凉了,冷了,平息了,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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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有稳妥的关爱和温情,只有彻骨的伤害。
或许一切都是错的。
包括这样的叙述本身。
那些悲怆的情歌很可悲,里面的人。
而小然自己突然也变得很可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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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蜜糖,可能永远不会来,它是以一种,蜜糖的罐子里装着砒霜的形式呈现的。所以不真正吃到,是不会明白的。
然后小然还是忘不了他。
一次次地活在拉扯中,自己思念的拉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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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怀疑,所谓爱情,所谓幸福,与真爱无关,与爱情也无关,只与人品有关。人品错了,真爱也毫无意义,只有无尽的下限、垃圾和伤害。
我们找另一半,应该找一个人品好的人。
真爱你的渣,那爱也像涂了蜜糖的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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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一刀又一刀。
“何必留恋那一点点温存。”陈淑桦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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