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泽拉开门走了出去,发现外面是一条不长的走廊,自己的对面还有两扇门。
他看了一眼门前的悬浮窗,一间应该是书房,另外一间离他有点远,他往前走了两步,看出那应该是一间起居室。
易泽暂时没兴趣探索新地图,他转身朝着楼下走去。
从窗口望下去的高度看卧室应该在三楼,易泽是做房地产生意的,根据他的经验餐厅应该在二楼。
顺着楼梯往下走,首先展现在易泽眼前的是一个很大的起居室。一盏巨大的吊灯自天花板中央垂下,华丽的沙发沿着墙摆放,壁炉并没有点着,沙发前的茶几上放着几个镶金的木盆,盛放着一些蔬果。
一些悬浮窗飘在这些东西上面,显示着一些基本信息。几个仿生人在忙碌着收拾打扫,听到易泽下楼梯的动静纷纷转过身向他行礼,这就是一个普通且井井有条的早晨,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忙着自己的事。
然而,一种奇怪的感觉在易泽心里升起,可他却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穿过起居室,易泽向着更内部的地方走去,转了个弯,应该是餐厅了。
一张暗色的长条桌一直延伸到了餐厅的尽头,两旁整齐摆放着高背的扶手椅,一眼扫过去有8把,两端的算上有整整十个座位。
桌上铺着一条深蓝的桌布,两端缀着金色的流苏。几盆精致的鲜花放在桌上,尽头的座位前面已经摆好了餐具。
易泽沿着桌子走过去,伸手在实木的桌上摸了一下,一点灰尘都没有。两边的墙壁上都挂着精致华丽的油画,裱着木质的边框。
越是往里走,易泽心里的不安和奇怪就越深,他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突然,餐厅尽头的侧门里走出来一个人,易泽吓了一跳,整个人猛地一震。
“洛克斯特先生?”是一个端着餐盘的仿生人,穿着佣人的衣服,“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她把餐盘里的几个碗碟放在主座的桌上,端着餐盘向他行了一礼,步履匆匆地离开了。
易泽觉得自己真是莫名其妙,这里是自己家,慌张个什么劲儿啊?怎么会有人想要害他?自己到底在怕什么啊。
他摇摇头,自嘲地笑了笑,向着主座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来。
早餐很丰盛,种类很多不过量都不大,就是很经典的欧式早餐,肉类有烟熏三文鱼培根什么的,烤面包片和黄油咖啡沙拉什么的也是标配,易泽尝了尝,味道不错。
吃完早餐易泽一看时间已经将近七点,他记得登基仪式是从七点开始,于是匆忙穿过起居室来到楼梯旁边,凯瑟琳拿着礼帽手杖和外套在那儿等他,易泽接过外套,一边穿一边下楼,随口问道:“登基仪式有转播吗?”
“有的先生,您可以打开您自己的随身视窗查看。”凯瑟琳跟在易泽身后匆匆地下楼,易泽的脚步却突然停住。凯瑟琳吓了一跳,差点撞在易泽身上。
“怎么了先生?”
易泽透过一楼大门外的凸肚窗看到外面的街边密密麻麻地站满了人,甚至都已经快站到他家门前的小花园里。
“凯瑟琳。”易泽缓缓地开口,眼睛却仍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
“我在。”凯瑟琳回答。
“把帽子和手杖给我,我出门之后把窗帘拉紧。”易泽转过身,从凯瑟琳手里接过帽子戴上,然后拄着手杖来到门口,“和艾琳也说一声,我回来之前不准拉开窗帘。”
“谨遵指示。”凯瑟琳向易泽行礼,“祝您今天一切顺利,先生。”
易泽深吸了一口气,如果这一切是一场游戏,那么现在他要离开出生点和安全屋,走向外面那个激烈斗争的世界了。
凯瑟琳随后为易泽拉开了大门。
一瞬间,喧闹的人声像潮水一样吞没了易泽,听不清,太嘈杂了,易泽一句话都听不清。
大多数人的面前都飘着颜色各异的视窗,里面放着登基仪式的实况转播。有几个人好像是听到了易泽开门的动静,回头看了几眼,又转头去看自己的视窗里的转播。
易泽沿着台阶往下走,穿过一小段花园里的石阶路,来到人群最后面。
他有一瞬间感觉到了自己的渺小,因为他不知道怎么打开自己的视窗,那是一种很奇怪的无能为易,当周围的人都会这件事而自己却不会的时候,自然而然产生的无力感。
两分钟之前他还觉得自己是穿越而来的世界的主角,而现在笼罩着他的无力感又让他意识到自己什么都不会,连这个世界最基本的东西都不会用,就像现代人不会用手机一样。
易泽压了压自己的帽檐,回头看了一眼自己家,凯瑟琳已经把窗帘全部都拉上,他稍微松了口气。
刚刚那么多人站在街上真的让他觉得自己家里毫无隐私,至少现在家里不会全部被人看见了。
“洛克斯特先生?”
易泽听到有人叫自己,他反应了一下,自己是姓洛克斯特,转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人正盯着自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