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它不仅仅代表了事情的发生,更代表着对回忆中的人或物的思念!
半盏茶后。
安倾故从车窗中,遥望那记忆中熟悉的孤儿院,不由微微失神。
“我……能下去看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些迷惘以及期盼!
段路遥看着已经下车的杜帅、易祈安二人,不由敲着方向盘,好心提醒着,“你既然觉醒能力,就应该知道,其实世界没有你看到的那么简单。而其中就有改变一个人记忆的物灵或能力。”
“嗯……我知道。”
说完,安倾故努力维持着脸上的平静,推开车门,独留段路遥一人在车上!
门前,安倾故恍惚地看着,在记忆中,每年到这个时候,门前的枫树总是不停的有落叶掉下,但地面一如记忆中的干净整洁。
如果早些时候来,说不得陈姨还在打扫呢。而现在陈姨正悠闲的坐在枫树下,惬意的看着手中的报纸。
一旁保安室的老大爷,也如记忆中的模样,在那翘着二郎腿睡觉,他时不时地用手挠挠自己的脸庞,但没过多久手又轻轻地放下。
安倾故的眼神,接着努力的朝着大门看去,透过铁门,依稀看见了里面玩耍的孩童。
顿时,第二段的记忆如潮水潮水涌来,那真实的回忆与情感都仿佛告诉着安倾故,自己所拥有的人生,应该是第二段记忆才对。
不等他细细感受,第一段记忆,便如潮水袭来。两段记忆像小孩般,肆意的争抢主动权,为此他们无所顾忌的“大打出手”。
而产生的结果便是,安倾故脑中有着强烈撕扯感,他只得痛苦地蹲下,并双手抱头,以期望能好受些。
跟在身后的杜帅二人,注意到安倾故的情况,当即杜帅便准备上前用道印帮助安倾故,压下两段记忆。
可杜帅还没来得及用道印,要被两段记忆搞崩溃的安倾故,就被一声熟悉的声音叫回来了。
“小安?”
陈姨摘下老花镜,满脸不确定的看着,在门前站着有一会的三人,疑惑的叫道。
“陈姨?”
安倾故抬起头看向陈姨,强忍着撕裂感,努力地回应着她。
“小安真的是你啊!”
陈姨满脸地惊喜与高兴,她放下手中报纸快步走来,可待走近安倾故身旁,陈姨才发现自家小安怎么跪倒在地?
她当即又是几步并做一步地搀扶起安倾故,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杜帅与易去祈安,口中凶狠地说道:“你们都对小安做了什么!是不是你们对小安做了什么!”
闻言,杜帅吓得连连摆头,只怕陈姨误会什么,手指着安倾故和善地说道:“阿姨,我是小安的学长,而我旁边这位是小安的室友。上次和小安聊天,他说阿姨的手艺好,非说有机会一定要让我们尝尝。这不,我们这次放假不就来了。”
陈姨听他这么说,凶狠的表情顿时便放松了下来,但面上还保持着几分警惕,她谨慎地开口问道:“那小安现在这样是怎么了?”
“小安学弟啊,可能是坐车时间长,晕车了。”杜帅满脸认真地对陈姨说道,末了他还竖起三只手指对着脑袋装作发誓神情严肃的说道:“阿姨,真的我发誓,如果我早知道小安学弟晕车,我肯定在上车就给学弟吃晕车药了。”
“那……”陈姨还待说些什么,却听到原本满脸是痛苦的安倾故说道:“陈姨,不用问了,他们确实是我同学。”
当即陈姨便看向了自己搀扶着的安倾故,关心地问道:“哎呀,姨我那里是想问他们,这不是看你难受后面还跟着两人吗。”
闻言,安倾故刚想开口,却听陈姨的声音继续传来,“姨不和你说这个了,现在还难受不?缓过来了没?”
安倾故轻轻挣脱掉陈姨搀扶自己的双手,看着这个比记忆中苍老许多的亲人,即使此刻脑中阵阵刺痛,两段记忆争夺着主权,让安倾故对整个世界有着虚幻感,但感受着陈姨话中的关心,不由眼圈发红,轻笑着说道:“嗯,已经缓过来了,陈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