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楠也笑：“他嗜好不在此。”喝了一口茶水，吃了口点心嚼吧嚼吧，这才大喘气道：“暂时。”又引得众人大笑。待笑声渐止，小楠像突然想起什么，转了话题：“听说你们这儿有位玉姑娘，出了名的美，女子见了都移不开眼。是哪位？也让我长长见识！”

妈妈桑心中一惊，登时起了介心，面上却一副惋惜的样子：“玉姑娘可不是位大美人！之前，她可是我们阁里的头牌。不过，王掌柜你来晚了些时日。那玉姑娘早几个月便寻着了一位如意郎君，去做人家良家娘子去了。”

“哦？那是几时的事儿？据我所知，好似与姐姐您说的不大一样呢？！”小楠说道。

“王掌柜，我们与琼楼素无瓜葛，从来井水不泛河水。采嬛阁好歹屹立多年。这江南地界也不只沈氏一家府邸。”柳三娘身子往后靠了靠，斜睨着对方道。

“哦。想来，姐姐是有所误会。表兄。”

许琦山就知道，今天是躲不过这一劫数了。这还就是他的活了。不点名不道姓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此处省略某套用物的功用说明若干字。索性这次他吸收前次教训，倒一点儿不扭捏，想起满身疮痍的前任头牌娘子，便将那物预防患病那一方面也着重讲了。只是，那柳三娘却怎生迟迟不接话。见此情形，姜五妹与王小楠把个什么“体面”也不顾了，亲下场来一通比比划划地解释起来。

再说那柳三娘，她一双细长的秋水妙目此时笑得都咪缝了起来。一开始她只道是：这琼楼真的是，一把算盘珠子洒到老娘脸上来了。只是，对上小楠与五妹那眼睛时，却也有了几分触动。她阅人无数，真心假意还是分得清。又联想起这二人出身海外，此前便听闻他们来处的风俗颇为不同。便对着那物件细看起来，轻薄透亮、弹性十足，宛如一只章鱼脚，是一只只一头堵了的管道。唉！只是……她依旧顾虑重重。缓了一会儿，三娘长舒一口气，才道：“轻薄是轻薄，可到底有些隔阂。来此的客，都是贪图一时快活。哪有人顾及事后娘们身子的？还有那类人，恨不得多洒播些种子才知足，反正他自己个是又不管生又不管养。我柳三娘明白几位掌柜是好心思。唉，可怜我们这些人身在贱籍，不值当用这些好东西。我啊，就代众姐妹谢过几位了。时候不早，也合该到开门迎客的时辰了！”难得的是，这几句里倒参杂些许真心实意。

五妹是最见不得人自轻自贱的，听了这话最是受不了，刚要起身辩驳。许琦山见掌柜有送客之意，便想着来日方长，拦在自家娘子身前。此举却让五妹更气了。前面说过，这二位拌嘴拌不到第三句，好感情都是靠拳脚交流出来的。确实是棋逢对手、旗鼓相当。五妹的师傅是一位佘姓姑姑，其人大有来头。传授拳术独到，加上五妹天生神力又兼筋骨柔韧，打得好一个刚中带柔；许琦山也是授业有名师，根骨上佳。这一斗，从采嬛阁的会客厅打到了人家的中央舞台，直接抢了舞姬的C位。老鸨子见劝也不成，灵机一动，这俊男靓女武斗起来，刹是道美丽风景线。

杭城的中央大钟敲了十八响，龟公点起燃香，混和着空气中胭脂水粉的浮沫，缠绕着飘过粉帐纱帘、廊柱台阁，这一处寻常楼宇渐次地氤氲弥漫成勾魂摄魄的浮梦。只不过，今日这场子里，舞台已变擂台。

乌买挠挠头，这开场节目还真有点儿出人意料啊！定睛一看，哟！还认识。

王小楠扒着擂台一角，冲台上二人喊道：“表哥表嫂，坚持打到我回来啊！”说完，撒丫子不知道跑哪儿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