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见你这一年变化颇多,还以为你能成为范闲的左膀右臂。但现在看来还差得远。”
范思辙定了定心神,“父亲,我可否离开京都。”
“自知不敌,选择避让?也算是种办法。”范建不再生气,以父亲的口吻说道。
“我会回来的。”
“并非戏言?”
“千真万确。”
范建眉头一挑,盯着范思辙许久,“你能这样说,我很欣慰。”
起身拍了拍范思辙的肩膀,“江南临安,县衙里的县尉空出了。你去临安当个县尉,愿不愿意?”
“好。”范思辙没有犹豫。
不是空手起家已经是万幸,临安县尉,也算是有了个不错的起点。
“这是你的上任文书,到时候县令莫百里会给你接风。今晚就动身吧。”
原来范建已经提前想到了。
范思辙心里有些感动,又由衷的佩服。
上午处理城东酒楼的麻烦,下午还要解决范闲牛栏街遇刺案。
一天发生这么多,却考虑的如此周到。
范建对着范思辙微微一笑。
房间里陷入安静。
这是父子之间的沉默。
范建打开书房门。
“思辙,我相信你能成为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忘了,内库在江南。”
范思辙拿着上任文书,行了大礼,“我一定会的,父亲。”
“好了,记得和你娘道别。”
范思辙点点头,走出书房。
本想抱着范建的大腿,再蹭蹭范闲,一路往上爬。
反正之后的剧情都知道,通关庆国不是和开图一样简单?
但自己的出现已经改变了原来的主线剧情。
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范思辙’这个名字,注定了麻烦会找自己上门来。
二皇子不骗你,太子也会来骗。
范闲是杆硬枪,别人不好戳。
但自己现在软的很,这次被人戳到了,日后天天会有人来戳。
若是还抱着现代人的优越感在这鲨鱼塘里混着,怕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既然如此,不破不立。
..
范思辙收拾好行李,从窗外看见面色阴沉的范闲走进书房。
叹了口气。
背上行囊,同柳如玉和范若若道别。
柳如玉哭哭啼啼的。
范思辙拿出泪巾,抹去了柳如玉眼角的泪。
“娘、姐,我走了。你们保重。”
范思辙上了马车,摇了摇手。
趁着夜色,马蹄阵阵,范思辙的马车独自驶出城门。
京城,再见。
..
这回真是从零开始了。
一夜无言。
第二日,行在官道。
范思辙迎着阳光,读了自己的上任文书,又问了车夫其中的章程。
这官员上任规矩并不复杂。
最重要的就是两个物件。
第一个是上任文书,上面记录了何人去何地担任何种官职。
第二个是身份符,刻画了人的姓名、特征。
这两者相对应,才能正式上任。
范思辙只要把这两个东西保存好就行。
车夫犹豫了一下,忍不住问道,“范公子,这新官到任,往往要上下打点。您要准备些银两吗?”
“要的。”
我范思辙不是范闲,我要与光同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