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快十点的时候翻了一本莫言的《酒国》来看,看着看着就停不下来了,一晚看到天亮。到六点多的时候才看完,刚好去食堂买早饭。我买了两个包子和烧麦,还在食堂碰到了大一的同学。
“睡了没?”我问。
“包、包没睡的。本来刷、刷到最后一个视频我想就睡、睡了,结果一看就看、看到天亮。”他有些结巴。
“哈哈。”
“我们大一的时候不、不睡觉早上也、也经常一起来买早饭,到、到现在也一样。”
“是的,那时候在三楼吃那个面。”
我在楼下买了瓶饮料,吃完后去上了商务英语课。有段英语文章的翻译我没有直译,而是用写诗的句子去翻译,甚至加上了韵脚。虽然准确度不够,但只要想到老师看见那些句子的惊讶时,我就会有种恶趣味的满足感。
中午回宿舍补了一觉,醒来后看到顾恨水发的消息。
“你寒假回不回来?”
“回来呀,想家了。”
她发了个表情包“好滴”。
“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我六级过了。”她回道。
“回去找你玩。”
“好。”
下午,张原给我发了一首诗过来,里面挑几个句子是这样:
啊!雪!好雪!
从乞力马扎罗到南陵县!
你是海的浪花,
操场也有浪花!
你是河中的鲸鱼,
沙漠的云雀!
…
“怎么样?”
“好!好雪!”我在微信上回道。
“我不太自信,感觉写的韵律不行。”
“The worst eo creativity is self-doubt.(自我怀疑是创造力最可怕的敌人)”
“这话是谁说的?”
“一个美国女诗人。”
“我觉得她说的非常好!”
“好!”我真想鼓掌,可惜他听不见。
那段时间我经常和字筱雨打电话,有时候是在微信上,有时候是在音乐软件上连麦,有时候直接在手机上打电话。
我们聊了很多,交换了彼此很多的事情。我了解到她父母都在国企上班,家境殷实,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都健在。她在玉溪老家的黑石板上和儿时的小伙伴跳过舞,那巷子里有一口破水缸。她还说了很多云南的节日,少数民族的舞蹈什么的。她爷爷奶奶和母亲都是白族人,父亲是汉族,她出生时父母商定为汉族。从她的话语中能感觉到,她的整个叙事如同一个小孩在循着藏宝图挖泥土中的宝贝,她时常会说“我自己都忘了!”她说她从来没有和别人说过这些,只有对我。
字筱雨变的温柔了,我感觉,虽然这在不久的将来可能会被证实只是我的一种错觉。我好似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尽管没有重重的心跳,也没有急促的呼吸和锥心的疼痛。
她有时会在微信上翻出几个人的聊天框给我看,里面是别人找她约会看电影之类的聊天记录。
“你看,我根本就不理他们,怎么样?”
“嗯,挺好。”
她的样子好像在等待老师的表扬的小学生。我没有说更多的什么,也许在我心中这是不消说的应当做的吧?如果我真的表扬了会显得很奇怪吧?我应该是不配的。她没有回话,只是把我的胳膊揽的更紧了。
她最近也很少出去和她以前的朋友玩了,夏天的时候,她经常把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去和朋友喝酒,到了冬天应该是去吃火锅。现在她火锅也不吃了,因为我不太喜欢吃。
我们去看过几次电影,她请我看一次我请她看一次,轮流着来。她关于电影的品味很不错,但影院也不总是有好电影看,偶尔我们会用她的平板电脑在食堂或者外面的小饭店里看电影,她甚至陪我看了一遍《幸福的黄手绢》。
看到女主流产、男主愤然离家的时候,她把我搂的很紧很紧。
“怎么了?”
“你别离开我。”
“我不就坐在这儿吗。”
她双手搂住了我的脖子,她以前从没这样过。
等到电影结尾的时候,她轻轻抽泣了,伏在我的肩膀上一抖一抖的。她的胸脯偶尔还会蹭到我的后背,但她好像丝毫不在意,也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完全沉浸在电影里面。我没有打扰她,也没有回应她,我对女生的习惯不是很熟悉,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