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住在这里的人极少,和喧闹的朱雀大街完全是天壤之别。
位于静安街深处的云竹巷更是偏僻,很少有人过来,好处在于,周围的环境比较安静,不存在扰民这个问题。
楚沂刚走到静安街,忽然见到前方站着一个人,那人身材消瘦,衣着寒酸,双手负在身后,似是在等人。
楚沂定睛一看,发现竟是陶世春。
他来这儿做什么?
楚沂微微皱眉,脚步未有停顿,等他快到宅院前,陶世春才发现他到来,旋即双眼一亮,朝他方向迎过来:
“楚大人。”
楚沂停下脚步,笑着道:“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的?”
陶世春挠挠头:“只打听到楚大人住在静安街,在下不请自来,还请大人见谅。”
楚沂唇角微勾,笑容和煦的道:“有心了,你找我有什么事?”
陶世春微微一叹,道:“过来找大人自然是想问问林兄这桩案子的情况……若什么也不知道,在下真的寝食难安啊。”
闻言,楚沂笑意不减,轻轻的说道:“看来你和林恒关系真的很好,不过你为什么不去找另外两个大人?”
陶世春摇摇头,道:“在下虽愚钝,但能看出大人才是负责案件之人。”
楚沂点点头:“也罢,案子其实没什么进展,我只是去了珍馐斋一趟,嗯,你跟林恒相熟,那应该也认识或者说知道珍馐斋的燕芸娘吧?”
陶世春沉默稍许,开口道:“见过几面,只是……”
楚沂叫他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只得道:“你有什么但说无妨。”
陶世春闻言,点了点头,斟酌道:“燕芸娘在红漪楼的时候,林兄就已经认识她了,林兄虽然没跟我说过,但我知道,他应是喜欢燕芸娘的。”
楚沂轻轻颔首,不作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然而燕芸娘从红漪楼出来,却是嫁给了珍馐斋夫君去世之后,当时我记得,林兄消沉了好一段时间。”
陶世春顿了顿,又接着道:燕芸娘夫君前些年走了……后来,后来林兄倒是经常光顾珍馐斋,有时还去帮忙。”
“嗯,燕芸娘不知道林恒心意?”
“燕芸娘曾发誓不会再嫁,林兄也就没跟她提起过,不过……”
“不过什么?”
楚沂对陶世春说一会儿停一会儿的习惯很无语,只能耐下心道。
陶世春:“不过从一个月前起,珍馐斋出现一位叫赵小六的年轻人,似乎和燕芸娘很是亲近。
然后林兄有一次醉酒,和燕芸娘吵了一架,内容我不大知晓,林兄只说燕芸娘打了他一巴掌,还说之后不会去珍馐斋了。”
楚沂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提起另一件事:“林恒家中那盒点酥,是他经常吃的么?”
陶世春闻言,想了想,然后很坚决的摇摇头:“不是,林兄常吃的点酥是另外一种。”
果然如此。
楚沂轻轻颔首,又道:“我今日去珍馐斋,打听到一个谣言,说是有人看见有对男女子时在西街偷情,而那偷情的女子很像是燕芸娘……这个谣言你是否听说过?”
陶世春一怔,然后摇摇头,迟疑的道:“在下未曾听过这个谣言,但这事不太可能,估计是那人看错了。”
“你这么相信燕芸娘。”
“与其说相信燕芸娘,不如说在下相信林兄。”
楚沂点点头,道:“我明白了,不出意外的话,林恒这个案子明天就有结果了,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
陶世春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抬手作揖,对楚沂诚恳的道:“如此便多谢大人了。”
楚沂唇角微勾:“分内之事,无需这么客气。”
陶世春张张嘴,还想说话,却见楚沂已经悄然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他视线之中,顿时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