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呆住了,失魂落魄地站着,手中的满天星在这一刻失去了支撑,也悄然落地。当他得知崔雪熙昨天晚上已经回家去了,一时间他哭出了声:“为什么不等我,难道你其实不想跟我做朋友吗?”
而赶上来的父母,却捂住了曾鹤言的嘴。而他也没有选择反抗,因为他知道此时在其他病房内还有正在休息的病人。
曾鹤言抽噎着,慢慢止住了哭声,随后用那只被泪水浸透的手,拉住了父母,失落的离开了。
崔雪熙虽然从病房离去,但那日的痛苦始终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一转眼几年过去了,每当入眠时,,他的眼前就会浮现那辆大巴的玻璃破碎,汹涌的河水没入了整辆车大巴,那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
他无处地望着即将没入自己的膝盖的河水,他拼命地挣扎着,嘶喊着,渴望能够逃出那个恶魔的手爪,可他失败了。河水慢慢涌上胸口,甚至是脖颈。她竭力地呼吸着。渴求在那狭小的空间中,汲取更多的氧气。他的胸口快速起伏着,却有感觉胸口有一块巨石般,挤压着他的胸口,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不太顺利,他的双眼慢慢布满血丝,凝重的呼吸似乎在整个大巴中回荡。渐渐失去意识的他,在恍惚间慢慢闭上双眼。
而当她惊恐地再睁开眼睛时,周围的恐怖气氛如破镜般碎裂。再次面对他的只是一间漆黑的房间,夜灯照映在她的脸上,反射出微弱的光。之后的每一日,总是做着重蹈覆辙的梦。他的潜意识渐渐开始淡忘了那场悲剧,甚至是连对曾鹤言的记忆,也所剩不多了。
与此同时的曾鹤言,望着那张出游前的集体照,他抚摸着那张难以忘怀的脸,陷入了沉思,他痴痴地望着,想着,久久不能睡去。他的眼睛逐渐红润起来,视野也在此时变得模糊,一颗颗珍珠就断了线一般,从他脸上滴落。尽管如今,时光已经磨平了很多,但始终磨不去的是曾鹤言对崔雪熙那一丝丝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