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对于即将分别的情侣来说,是一把无情的刀剑,终是来得太快了些。
翌日,黑黝黝的深夜,整个皇宫陷入一片静寂,就连晚上守夜的士兵都有了一些倦怠。放哨不觉得有了一些松懈。雪儿用迷香将睡在未央宫小卧室的顺儿加重了倦意,一时半会是醒不过来。
从杂事房里偷了一辆粪桶车,三阿哥弱小的身躯蹲在里面绰绰有余,同时用两串银钱买通了杂事房的女奴才,深夜出宫。
一路上行来无事,毕竟臭烘烘的没有哪个人愿意搭理。
“站住,出事出宫令牌。”一个身材魁梧拿着大刀的侍卫,用手中的大刀堵住了雪儿一行人的去路。
在后面推车的雪儿,低下头,不敢去看拿刀的侍卫,况且细皮嫩肉的容易被人看出破绽,到时候,死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了,还有粪桶中的三阿哥以及病床上的古代娘亲。
走在前面的两个女奴才,习惯了这种场面,从自己的腰间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在侍卫的眼前晃了一下,那侍卫见是真有令牌,方才了事。
说时迟,那时快,粪桶中忽地传来几声低低的咳嗽声,被耳尖的侍卫听见了,雪儿灵机一动,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投掷到前面一个女奴才的头上,女奴才明白其意思,遂使劲咳嗽了起来,“哎呀,这风凉夜深的,兵爷,你看我感冒好几天了,吃什么中药都不管用,一起风就咳嗽,哎,做这营生不容易呀。”
侍卫见是其中一女宫人咳嗽,疑窦顿时没了,摆摆手说“快去快回”。忙掩着鼻子,到一边放哨去了。
出了宫门,往右直行便是宫外民宅,黑灯瞎火地小胡同里更是没有任何响动,雪儿见到了安全地,示意两个女宫人停车,将躲在臭烘烘粪桶里的三阿哥拽了出来。
“真臭。”三阿哥忙忙从粪桶里爬出来,口腔里有异物涌出,恐是在里面憋得有点久的缘故。
“我们就在此分别吧,再往前就是小清河了,我和宫人去河里涮粪桶,你就抓紧时间走吧,逃得一条生路。”雪儿扑向三阿哥,不顾其身上的肮脏和恶臭,三阿哥亦是紧紧抱住雪儿,两个人的热泪顺着脸颊汩汩流下,似是绝了堤的洪水,肆虐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上。
“小主,快点吧,我们出来只有半个时辰,如不抓紧回去,侍卫会起疑心的。”两个宫人见雪儿和三阿哥不肯惜别,低声提醒道。
“雪儿,保重,记住我说的话,我会回来接你的。”三阿哥在雪儿的额头上深深的亲吻了一下,用尽了毕生的情愫,瞬间逃离在黑色的夜幕中。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能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