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保双手撑起身子,陈璟从一旁拿了个靠枕放在李保身后。
“贾清,去将李方医请来。”陈璟转头对着身后吩咐道。
“不用了陈叔,我没事。”李保摆摆手,自家人知晓自家事,身子可能有点虚脱,不是什么大事。
李保说完又环视众人一眼,除了刚刚离开去请医生的贾清,十二人一个不少。
“伤没事吧!”李保将目光放在其中一人身上,轻声问道。
杨成咧嘴一笑,拍了拍手臂上的伤,笑道:“殿下放心,只是不小心被咬了一口。”
“终我一生,绝不负诸位大恩。”李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殿下这是什么话?”
燕从忍不住开始反驳,拍着胸脯又道:“您对咱们兄弟的好都记在心里,纵使舍了这性命又有何妨。”
赵武眯着眼睛笑道:“你这糙汉今天倒说了句人话。”
众人闻言深有同感,燕从一阵气结,刚想说话便被陈璟打断,言说李保现在最重要的是休息。
不多时,贾清领着名老者进入房间,在对李保一番把脉之后,只说休息个一两日便可痊愈,陈璟则递了些钱财交给老者,随即又吩咐贾清将人安全送下山去。
“陈叔,此地是什么地方?”李保听见几人的对话,出声问道。
陈璟端着茶水递到李保手中,回答道:“郿县西山,原先这里聚集着一帮流寇,前些日子被属下领着人给灭了。
殿下,臣没有请来救援,又把殿下十年积蓄丢了,请殿下恕罪。”
陈璟神色愧疚,当时情况危急,五万貫财货全部被丢在了程宗楚大营,只有他们十二人逃了出来。
“陈叔,你我之间不必如此。”
李保摇头一笑,又道:“给我讲讲这两天发生的事。”
陈璟闻言将两日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出,从他们怎么去向程宗楚借兵,后者非但不同意,还想杀了他们白得五万貫钱财。
而后赵武先发制人擒拿住程宗楚,他们一行人逃出大营,随后马不停蹄赶往郿县。又是怎么招募家乡青壮,怎么出手灭了此处流寇,以此处来作为救援李保之后的临时居所。
李保听得一愣一愣,半晌说道:“这么说来,郿县武库是陈叔你带人抢的。”
“殿下太看得起某家了。”
陈璟老脸一红,回答道:“只是劫杀了两队人马,武库被抢恐怕是郿县县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才嫁祸在臣身上。”
李保连连点头,也没有再多问这件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陈璟接过李保递过来的空茶杯,关切问道:“殿下,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李保闻言注视着窗棂,程宗楚这个王八蛋不发兵救援尚可原谅,居然敢昧下了他五万貫财货,还想杀人灭口。
“回去。”
李保转头凝视着陈璟,轻飘飘说道。
“啊!”
陈璟闻言一愣,询问道:“殿下,郑畋和程宗楚沆瀣一气,这时候回去恐怕不妥?”
“正因为他们沆瀣一气,才要回去。”李保沉声道。
“这次,本王要看看郑畋他会怎么选?至于程宗楚,不杀此贼,誓不为人。”
李保本就苍白的脸颊更显阴沉,郑畋将自己坑成这副鬼样子,若不给他一个交代,这事情绝对翻不开篇。
至于程宗楚,拼了这条命不要,李保也要想办法宰了其人。
反正在李保看来,他昨天晚上已经死过一次了。
杀一个不亏,宰两个大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