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就算是真的，你怎么会眼熟圣灵的？

【兴许是什么长得像的人吧。】影说道，【人类如何能虚构出未曾见过的事物呢。】

【说不定这个圣灵就是依着教皇本人画的呢。】

这话可不能说啊。霙子有点无奈。

影说起话来百无禁忌，霙子这么听了一年多，或多或少有些习惯了。

影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圣灵广场的四周已经布置了许多复生节的特殊装饰，红色的圣灵葡萄和金色的圣灵圆环交叠在一起，呈现出一种和东界新月朝截然不同的庆典气氛。

霙子本来就没打算在广场消耗太多的时间，现在身边又跟着个神情意味深长的羑美，更加不想久待了。

大概看了一圈之后，霙子就向万俟恩提出了辞行。

“我会给牧首主教去信，之后万俟只需按部就班完成复生祭即可。”

“您接下来是要去？”万俟恩问道。

“会在颢野到处走走。”她说了个笼统的范围，并不打算告知细节。

万俟恩在察言观色上显然非常擅长，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懂分寸地不再多问。

霙子婉拒了万俟恩送她回去的建议，自己回到了住处。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推开了门。

识海里的影发出了一声低笑。

“走这么慢。”屋里的少女语调平淡地说，像是平常的聊天一样。

“你倒是一点不怕认错啊……”霙子叹了口气，进屋回身把门关上。

“你这头发我看着染出来的。”羑美平铺直叙。

霙子把面具摘下来随手放到小桌子上，在羑美边上的椅子上坐下，轻声说：“你进来没给人看到吧。”

羑美摊手：“我还没那么傻。”

看霙子还是不太放心的样子，羑美打了个响指，平静地说：“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本源是什么吗？”

“啊？”

羑美看她那愣住的傻样就忍不住笑：“给你看一眼。”

羑美右手把桌上的面具拿起来对着灯光，被遮蔽住的光在面具之后成为一片阴影，她伸出左手放到阴影之中……

霙子震惊地看着。

——羑美的左手在面具之后消失了。

“看清了吗？”羑美抬手一抛，把面具扔回了桌子上。

【本源是阴影啊。】影难得地发出赞叹，【四阶就能做到这种程度，挺不错。】

霙子对羑美是否被人发现的担忧早已烟消云散，只是凑近了问：“告诉我真的没事吗？”

“无所谓。”羑美道，“知道了也没用，我想消失，至少六阶以下的别想找到我。”

“你现在在我身边，也不用担心万俟的监视。”她嗤笑一声，“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绝对自信的人才会露出的表情，霙子以往只在齐先生谈论造偶的时候在他脸上见过。

真不愧是师徒两个。

“好了，既然已经被我发现了……”羑美看向霙子，“学院这是在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