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阳听说一百亩地要盘出来,听了两眼泛光,“这么说,你们两家是戚家,这还好,也扯不到你身上。这地怎么要盘了,这可是祖宗基业,具体说说。”
赖青云道:“我那个外侄孙被抓了,不过罪名不是造反,说什么倒卖军需,官府放出话了,要是没有钱赎可就要送到北方修皇陵去了。我舅父打算把地盘出去,拿着钱去大点关系赎人去。可本地人谁不知,把价格压得不到一层,一成的价格拿了钱也做不了什么,他就托我找临县地主去看看,这我一下就想到你了。你张福阳现在可是大地主,就在东屏提张福阳也没几个不知道的。”
张福阳道:“你把这都和我说,不怕我过去也把价格往死里压?”
赖青云道:“王振岗你又不是不知道,几辈子的基业,百年传承,就能没些棺材本。他就是觉得孙子这么闹,准没回乡的打算了,膝下又没有什么至亲传承,干脆把地盘出去,拿了钱去城里养老得了。要是价格压的太低他准不出手,还不如放在那儿荒着。这次机会难得,他也说了在过十天要是没消息他就走了,在想拿下这块地可就难了。你要去不说五成,七成的价再有我在边上劝劝准能拿下,不过你要出些跑腿费,我还能帮你往下压一点,话我就说这么多了,去不去可就看你了。”
张福阳盯着他们家地有段时间了,要说不想那是自欺欺人,可他也有顾虑,这地是在临县,拿了地官府那边不好交代,每年的税收可都要过他们手,要是被他们使一绊子,这地可能就成别人的了。再有本地地主肯定也盯着这快地,让自己一个外地人拿了,他们肯定也会急眼。“说不想要这快地那是在骗你,可你们官府那边不好打点啊,再有你们本地地主要是来那跳起来也够我喝一壶了。”
赖青云道:“这你怕什么?官府我能给你解决,上下打点不需你出面,至于地方上,我看哪个敢跳出来,我收拾不死他。再说茶洋虽然是东屏地界,离你们这倒更加近些。”
张福阳笑着说:“青云老弟平白无故出这么大力,怕这好处....”
赖青云竖起食指道:“每年一成租子,外加三十块洋元。”
张福阳笑了,这点利他舍得,只要打通临县的关系,那么那边多少地都能收,不止王家,还有李家、赵家、钱家...只要他有钱东屏县就有越来越多地划到他名下。
赖青云做为外甥,转头就把自己舅父给卖了,一分钱没出,转头就拿下他舅父家一成的田租,相当于一成的地到了他赖青云名下。两家欢喜,自然好聚好散。
到了晚上,抓周时,长孙先抓了一张房契,虽然没奔着文房四宝去,但是张福阳心里还是高兴的,第二次拿了锄头,第三次张福阳有意把他放在书本边上,可孩子一趴在红布上就不肯了,哇哇大哭,气的他脸都黑了,他张福阳的孙子长大了是个拿锄头的命,怎么能不气?虽然主持好语连珠,可他却高兴不起来。
仪式结束,宾客入座,李铎只是吃了几道菜就已经离席,他来可不是纯粹为了吃饭的,只是不坐会也太不给东家脸了。张福阳见李铎与王练离席,连忙相送,手里提了三份礼物,“子远兄,王练兄怎就走啊!这饭还没吃几口呢?”
李铎道:“吃饱了,再说明天还有公务等着办理呢,实在脱不开身。”
张福阳道:“是...是..子远兄是一镇父母,每日操劳政务,才能拱卫这一方安宁,我们这些子弟还要靠着子远兄多多照顾呢。我这备了份薄利,还请大人务必收下。”张福阳特意拿起临一份,“请子远兄务必转告县长,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还能记得我一个小小农户,小人感激不尽,日后必定登门道谢。”
乡正要走,陈家父子,连带着赖青云也跟着走了,虽然是亲家,但都是公门中人,他也不好强留,直送到廊桥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