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1 / 2)廊桥首页

酒席散了,亲戚留下收拾碗筷,六婶因为连生跑了,也不管什么帮不帮的,早早散了席就回去了,张福顺与陈婉妹两夫妻是实心人,等他们离开时,堂屋已经支起赌摊了,两桌麻将,一桌玩骰子,一桌牌九,张福阳当起了庄家,两个弟弟帮着做二保。

“老蔫,拿把苍山子叶四处熏一熏,这蚊子也太多了。”也不知道是谁叫的。

陈婉妹拽了拽张福顺,可张福顺还是着做了。他就是这样从来不懂拒绝,任由别人说什么他总是照做,他说多做点没错。旁人认为他老实,好说话,不推脱;事无巨细、难易、繁琐都会叫他。

张福顺熏了蚊子,又添了灯两人这才离开。到了家,灶厢里只点了一只松木片,入眼处昏沉沉的。益妹坐在灶门口矮椅上见到人就哭,怀德与井妹坐在桌椅上也跟着哭。

陈婉妹脾气差,骂道:“这么晚了,都不去睡在这哭什么?益妹你来说。”

益妹抽泣道:“他们趁着我给儿弟喂饭的功夫,把橱柜打翻了。”

怀德道:“不是我是井妹偷油吃把橱柜打翻的。”井妹小不知道反驳,只顾着哭,可张福顺夫妻两也不是傻子。井妹不过虚岁才三岁,个子还没垫橱柜的石头高,油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可能偷油?

我印象中的油都是炼好了,盛在一个瓷罐内,炒菜时舀一勺。可那个时期并不是,寻常人家看见杀‘节猪’佘一块肥油,煮菜时拿肥油在热锅里一抹,逼出点油花就把肥油给收起来了,这一下块肥油节省的人家甚至能用上半年,时间久了白花花的肥肉染的和锅底一样黢黑,常年没吃过肉的孩子经常爬箱_倒柜找油渣吃。

陈婉妹听了,都气笑了,“这么大的人了,偷油吃还做赖到妹妹身上,有没个男孩子的样?真就和你爹一个样,一点当担也没有。”冲到灶前,抽出引火的竹鞭就打,

怀德哭着喊:“娘别打了,我认,以后再也不敢了。”

打了一阵出了气,“天天登高踩底偷嘴吃,怎么不让橱柜压死你,也好让我清净些。”对着井妹骂道:“你也该打,明知道不是你偷的,不知道说就罢了,他赖你,你还不知道反驳啊,光知道哭,手伸出来。”‘啪..啪..’在手心狠狠抽了两下,疼的井妹‘哇哇’大哭。打儿子知道心疼,下手还轻些,可是打养媳她可没这个顾虑,见她哭的大声,呵斥道:“停了,再哭我又打了。”恐吓的再扬起竹鞭,小姑娘,抽泣着慢慢止住哭声。“还在这干嘛?还不快去睡?”

三人听了赶紧跑回房间睡觉去了,六婶正在门前擦着边就冲出去了,“真是一点教养也没有,这么晚了瞎跑,撞到人可怎么办?”

张福顺听到声音,赶快把怀里的藏的肉给放到碗里生怕六婶看见,“六婶这么晚还没睡?怎么来这边了?”陈婉妹几乎同时说,“谁家能有你家孩子有家教?”

六婶道:“那可是我家五凤,连生那个不是一等一等的好孩子,要不五只凤也嫁不了那么好。”六婶生了五个女儿,至凤、怡凤、家凤、鸣凤、彩凤都带有凤字,所以叫五凤,连生则是最小的一个男娃。五个女儿都嫁的好也就她自己口头吹嘘了,其实也就老三家凤还不错,丈夫是县城裁缝店里的账房先生,至于其他几人日子也过的苦哈哈的,连生就不需说了。“老蔫你知不知道连生拿了家里100文钱?”

张福顺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可不知道。”

陈婉妹笑道:“连生拿了钱,你问连生就是了,怎么还问起我家福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