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松看着杨若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慨。他们曾经一起经历了那场惨烈的战争，背负着生死与共的誓言，但如今却变得疏离起来。或许是因为战争的创伤，或许是因为彼此的身份变化，两人之间的联系变得越来越脆弱。

柳如松叹了口气，转身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一路上，他感觉自己的心情有些沉重。这一夜，他无法入眠，回忆起那场战争的一幕幕，以及与杨若谦之间的默契各种细小的往事，思绪万千。

第二日天刚擦亮，杨若谦便来到营外观察。他站在营外不远处的一处坡地，眼底正好可以看见整个军营。营前的守卫、城墙上的砖石都依稀可见。这片坡地上长了矮小的常绿植物，勉强可以藏得住身形。早晨的雾气还未散去，阳光慢慢露头。一夜不眠的杨若谦不知不觉靠在冰凉的矮树旁睡着了。

柳如松也没有睡，杨若谦走后，他登上了城墙，跟着巡卫巡夜。巡卫的小兵十分健谈，直到天亮小兵换岗了，天快要亮了他才觉得困倦要回去补觉，就在这时，他远远地看到杨若谦走出了营，去了对面的山坡。柳如松竟也不知不觉地跟了上去。他跟不上杨若谦的脚程，便迟了好大一截。在坡上的矮树中转来转去，等找到杨若谦时，见他靠着一棵树睡着了。微微皱着眉头，雾气裹在睫毛上，睡得不算平实。可能是太困，或者是因为这个时辰不会有人来，再或者是因为柳如松熟悉的气息没有丝毫的危险性，所以杨若谦的警觉性不高。柳如松的靠近了也没有察觉，依然沉浸在梦中。

柳如松也是一夜未眠，再加上来这片坡地找杨若谦费了些体力，已经很是疲倦了。看杨若谦身边还有空位，他便坐下来靠着同一棵树，不知不觉也睡着了。

杨若谦醒来时，阳光正好。这坡地上的矮树挡不住温暖的阳光。他活动了一下身体，触及身边的另一个身体，心下一惊。这是怎么回事，身边竟然有另外一个人却毫无察觉。细看此人睡得正好，长睫投影，神色平静，两臂平抱在胸前，正是柳如松。

杨若谦心中暗暗懊恼，这个人不知何时来的，竟然无声无息地睡在身旁。想来一个年轻男子跟自己挨得这么近，又不大自在起来。

杨若谦轻轻起身站起来，拿起手边的刀，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眺望着军营和城池。阳光透过薄云洒在他身上，微风拂过，带来一丝凉爽。内城中人影晃动，百姓们依然过着平凡的生活，忙碌的身影穿梭于街道之间。而外城的军营岗哨林立，警惕地守卫着城池的安全。供应物资的车队排成一列，等待检查。杨若谦看不清车上装载的是什么，但其中几辆车上堆放着高高的柴垛，显然是柴?之类的了。

他心中一动，想要去检查一下这些送物资的队伍，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线索。毕竟，最近营内的物资短缺已经到了极度的程度，这些队伍的到来可能会给他一些启示。同时，他也想趁机回营中吃午饭，补充一下体力。然而，当他转头看到柳如松正沉睡时，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愿意打扰柳如松的休息，他决定静静地等待柳如松醒来。

日影正当空，柳如松终于醒来。杨若谦静静地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背向着他，让他有足够的时间恢复清醒。明晃晃的阳光照射在柳如松身上，他微微皱起眉头，有些睁不开眼。他感觉到这时辰已经快到了中午，作为一名军官，他意识到自己不应该如此忘形，立刻起身喊道：“快跟我回营。”

杨若谦本来想询问柳如松是如何找到他的，但没有机会问出来，柳如松已经起身往回走，他只得跟着柳如松一起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