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一路打打闹闹亲亲热热的奸夫淫妇终于磨蹭到了海宁殷家,殷家老宅的人早就等候了多时,见一匹高头大马上驼着一个眼睛上戴着镜片的妙龄少女和一个光头少年向这边而来,早就得了情报的殷家人,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恭迎表少爷回府!”
张无忌其实还是殷家的女婿,但是始终未曾拜堂行礼,那么称表少爷也合适。按老爷子的说法,这殷家的产业一半归殷野王一半归殷素素,那么张无忌这个殷素素的孩子自然就是殷家的半个主人。
望着眼前这黑压压的一片跪倒在地的人群,张无忌不由得感叹,殷家果然是个豪强大族,光是这一片宅院来看,这殷家起码也得有上百口人,加上仆从佣工那怎么也得有几百人。
“快起来,我明教废除了跪拜礼了,不知道吗?”
张无忌下马搀扶起领头那个汉子。
“表少爷,家主老爷说过,在家中需用家法。”
“哦豁,看来在殷家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自然不是,家主老爷不止一次说过,殷家的将来靠表少爷,表少爷说的话就是老爷说的话,比大爷说的话还管用。”
他口中的家主老爷自然就是殷天正,大爷就是殷野王了。
“哦……是吗?那以后在殷家不准再有跪拜。”
“是,表少爷说不跪,那就不跪了。”
“表少爷请,刘小姐请。”
那汉子一边将张无忌引入大宅,一边回道。丝毫没有不安局促,说话有条不紊,对答流利顺畅。
“请问你是……”
张无忌觉得这个在殷家老宅留守的汉子有点意思。
“回表少爷的话,我叫殷野望,我们乃是殷氏一族的旁支,家主老爷和大爷一系乃是宗家嫡系。”
原来如此,殷天正一系是殷氏宗家,地位尊崇。其他的旁支,相当于一个村子同姓的叔伯兄弟。几百年前或许是同一个祖先,但之后各自发展,殷天正这一系发达崛起,便成了殷氏的领头羊,其他的殷氏都要看他这系的脸色吃饭了。
不过,看这个殷野望的举止言谈,应该也是殷氏旁支中杰出的人物了。
“正话门口的人都是殷氏的人了吗?”
“那只是一小部分,咱们殷氏是海宁大族,少说也有几千人,门口迎接表少爷的,是在宗家这里打工的人。还有众多其他的殷氏子弟,要来参见表少爷,我怕惊扰了表少爷,就没让他们来。”
这个殷野望果然会做事,难怪殷天正让他留守殷家老宅。
“好,待会儿你得空,帮我一一的问候一下各位叔伯兄弟。张无忌日后有时间会请大家伙聚会用餐,聊表心意的了。”
“表少爷度量,我代表大家伙谢过了。”
寒暄完毕,刚好也穿过了三进的大门,到了宅院正中间的宗家大堂。
张无忌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如今船坞那边什么情况?有几条船了?”
“回表少爷,咱们船坞倾尽全力,也只能一个月造一条海船,之前造的五条都让开去建康了,如今只有一条造好的在船坞,还有一条在赶制中。”
张无忌即沉吟不语,那五条海船钉过铁板,虽则又卸了下来,但全身已不知留下了多少钉孔,纵使能用树胶填补,怕也难经海上的大风浪,更别说吃了元军不知多少的炮弹,船板说不定已有松动隐患,开出海是不安全的了。还不如留给长江水师做旗舰。震慑张士诚和朱重八。
“那条船坞里的船,装备齐全了吗?海员水手能不能编满?”
“回表少爷,那条船都装备好了,水师学堂也有现成的人手,就差出海试航了。”
“那你去安排一下,我明天就要出海试航。”
一个晚上找齐满编六百几人各种工种的海员,可不是容易的事,张无忌也是顺便想看一下这个殷野望办事的能力。
“是!我这就去安排!”那殷野望语气虽然平静,但脚步明显急促的退了出去。
“果然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豪强大族,真够气派的。”刘涟四周转了一圈,由衷赞叹道。
张无忌其实挺不想来殷家老宅,但凡跟殷素素有关的事物都让他内心中总是有着莫名的不安。但是,如今是不来也不行。
“涟儿,明天我要出海,你留在这里等我吧,海上风险很大,可能会遇到海贼,你就在这里好好的待几日,我接到了阿离他们就回来,好不好?”
“嗯嗯……不好,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女人太有能力太有主见也不是好事,一点不像不悔和小昭般听话。
“你不听话,晚上我就去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