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走出了林子，众人看到余素抱着一摞卷宗站在前方等待。

余素一脸淡然道：“忘了告诉你们，现在是仙洲鹤繁殖的时候，这片林子不让进，我让孤绝长老来接应你们的，辛苦师尊了。”余素给白衣道人作了一揖。

“没关系啦，正好我在林子里。”孤绝长老道。

谢欢晌道：“多谢，多谢这位长老，真是有劳您了。”

孤绝长老凑近暮絮，像看到新奇物件似的，指着她的眼睛问：“唉小朋友你这个眼睛真是好独特啊，刚刚在雾里我都没注意，我活这么久还没见过你这颜色呢，看着像修炼出来的，跟哪个师傅学的呀？”

沈知尘随着话也被吸引过去，打量了一会暮絮的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眼中有着某种晦暗不明的情绪。

暮絮道：“就是某天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学的都是大家都学的，跟这个好像没什么关系，长老是知道些什么吗？”

听这一席话，沈知尘眼中很快又闪过一丝错愕，让人觉察不到。

孤绝长老摇摇头道：“在仙洲呆久了，跟外界隔阂都变大了，我也不知道什么嘛，看到你这双眼睛就觉得新奇。”

他把头转向谢江二人，像又发现了新奇物件，在斑驳苍老的双眼中也能看到他眼中闪烁着光芒，道：“哎呀哎呀，今天真稀奇啊，这又有两个红眼睛的小娃娃，徒儿啊现在外面选训鸟的都要这种标准吗？”

江淮之撇了一眼孤绝长老，又翻了个白眼，接着就感觉肋骨那里被谢欢晌在暗中用胳膊肘使劲怼了一下。

他便只好双手插兜乖乖站好。

“师尊剩下我来吧。”余素道。

孤绝长老乐呵呵地甩了衣摆，回了林里。

有一卷卷宗忽然朝边上一斜，脱离了队伍，沈知尘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余素接过卷宗重新放回最上面，扶额道：“多谢，你们先跟我来吧，怪我事先没让你们熟悉这里。”

走在石阶小道上，路边都被高大的树木遮蔽，有几道流水穿梭在树林中。

余素问：“你们没提那什么的事吧？”

大家都心领神会，纷纷否定。

余素松了口气，道：“那就行。”

所有人都好奇：余素为何对此事如此谨慎，甚至连自己的师尊都不让知道？

但有些事能告诉你的，自然会告诉你，不能让你知道的，就尽量别多问。

见余素一脸淡漠从容的样子，是绝对没有告知的意图，因此大家都不会上去多问。

“林里这么多雾也是封闭的手段吗？”沈知尘问。

“是的，一是让人望而止步，二是故意让人看不见鸟。”余素道。

走完石阶小道，前方的训练场上有很多的弟子在排成阵练习，个个手里都拿着把桃木剑上步练习以炁御剑。

有的早已能随意自如的使剑在空中飞来飞去；有的还停留在施法阶段，一遍一遍地重复同一个手势。从训练中就能看出谁天资聪慧，是天生的好料子；谁悟性不高，只能靠后期努力补拙。

“已经中午了，从早上到这你们还没吃过饭吧？再走一段上坡路就是食堂，先吃点东西吧。”余素道。

谢欢晌一抬手，解开了江淮之的禁言术，正当她以为江淮之要对她破口大骂时，却发现江淮之连嘴都没张，甚至连看都没看她。

谢欢晌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睁大了眼睛盯着江淮之，好奇道：“咿呀哈？怎么不骂我了？”

江淮之的故意躲开谢欢晌的眼睛，像孩子一样赌气不看她。

暮絮和沈知尘早习惯了师姐弟俩的互动，以往江淮之就算不抱怨，也会出两下声，现在江淮之安安静静的，连余素都看不来不对劲了。

谢欢晌接着嘀咕道：“不会真被孤绝长老说的话触动了吧？”

江淮之还是沉默着，眼里无神又含着满满的惆怅，随后他压下眼中的情绪，换回了满脸的叛逆和无所谓，半晌，他翻了白眼，淡淡道：“听你俩说那些屁话我就想翻一万个白眼。”

“哈哈哈哈哈……”谢欢晌笑得像是被他骂爽了。

随后她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死死勒住江淮之，咬着牙道：“怎么跟你两个长辈都没大没小的？”

“滚啊……”

沈知尘见暮絮从林子出来手里的长枪就没收起过，便问：“暮絮，你从出来到现在，一直握着枪呢。”

暮絮从进了林子就感觉有一股诡异的东西在周围，直觉驱使下，她一直没收回枪。

“你没感觉这里一直很奇怪吗？”暮絮道。

“是吗？”

“是啊。”暮絮肯定道，“就比如……”说完，她挑起长枪，枪刃直穿一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