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战舰对此片海域开启了大功率电磁干扰。在天上卫星的视野中,这片海域消失了。
不幸的是842366为老式捕渔船没有一点抗电磁干扰能力,尽管离目标海域有一定距离,但还是受到了影响。
付妍雪的科考船和842366捕渔船同时在马得拉台风的路径中迷失了航行。
尽管两位优秀的船长凭借着古老的六分仪在这后重新校准了大致航向,但时间上已经来不及了。
三日后,南海某处海面上漂浮着一根粗木头杆,槐生和陈大年骑在了上面。
附近除了嘴唇干裂、面容憔悴的两人和粗木杆周围再也没有什么。如果从高空去看连木头也没有了。
没有信号弹,没有救生衣,没有水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生命也在流逝。
“坚持住,我们能获救的。”陈大年还在鼓励着槐生。
“我又不傻,就算有人来找,也不可能会发现一根海上的木头。”
陈大年沉默了,他当然知道不可能获救,可看着这个比他儿子还小的年轻人,他还是忍不住的去鼓励他不要放弃。
终于在第五日槐生醒来后,河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陈大年不知什么时候体力不支沉入了海底。
槐物想起当时,那是在夜晚,起初只觉得风浪很大,没有什么,可能是遇到恶劣天气而已,但突然船体开始倾斜。
槐生听到了他在考证时才学到的弃船指令,也是他最不愿意听到的,七短一长的汽笛声。
槐生并没有特别慌张,他打算按照书上教的先去拿救生衣,可船沉没的速度大大超乎他的想象,海水从四面八方向他涌来。他终于慌了,赶紧闭气上浮。
浮出水面后急忙抱住了面前的一根木头,等待着队友的救援,可是直到船沉下去的深度淹没了船的灯光,也没有人来救他。
过了一会槐生听到附近有呼喊声,急忙回应,船长陈大年向着他的方向游了过来。
“你有看到其他人嘛?”陈大年焦急的问到。
“没有,你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槐生回答道。
沉船第七日,槐生已经虚脱了,双眼已经无力睁开,只是通过皮肤感受到太阳照射的灼热程度就知道,现在是正午。
“唉,就这样吧。”槐生叹了口气后,无力的放开了抱紧的粗木,任由身体向着海底沉去。
海水从鼻腔开始涌入,身体本能的想要挣扎被槐生制止了。
槐生感觉到海水向着肺部涌去,意识开始模糊,他看到了皮影戏中的走马灯。
自己的一生开始快速的浮现,槐生没有童年的记忆,后来得知并不是什么美丽的记忆。
所以槐生选择了彻底遗忘,彻底到他真的一丝一毫都记不得了。
所以槐生的人生是从初中开始的。那是中学报到的第一天,
一身淡灰色运动服包裹着的曼妙少女,扎着高马尾,穿着一双小白鞋。站在槐生的前面。
那是槐生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可现在槐生的心跳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