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在你心中就这么低贱吗？”王语嫣心中酸苦，没想到一向谈吐文雅的表哥，心里居然会这么瞧不起她。

“难道.……难道你那亡了数百年的大燕皇室后裔，就比我高贵了么？”

王语嫣忍不住抱怨了一句，语气中饱含幽怨。

忽然一声呵斥：“放肆！我大燕皇室血脉，比你们高贵十倍百倍！如何能与朕相提并论？！”“

王语嫣被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大跳。

听清他的话后，再看慕容复无表情的脸，她心中生出寒意，表哥变得陌生，像是入了魔的魔鬼！

不过念及多年的苦恋，她还是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那你刚才说喜欢我，却是喜欢我什么？”

“表妹姿容绝世，宛若天仙下凡，武道造诣亦是非凡，哪个男人见了会不喜欢？”

“你既已对我心生爱意，缘何又对我冷漠如冰？”

“儿女情长，纵然缠绵悱恻，终究难敌国家大事之重。”

“倘若我劝你放下复国之念，与我共度那平淡而安宁的岁月，你...愿不愿意？”

“复国之心坚如磐石，无人能撼！凡阻登基者，我必诛之！任何阻挠我复国大计者，皆视为敌人，必斩草除根！”

“即便是你，若敢阻挡我复国之路，我亦不会手软。”

“你不过一介凡夫俗子，若四大家将胆敢阻挠我大事，我亦不会留情，必将一并铲除！”

王语嫣脸色惨白如纸，目睹慕容复以波澜不惊的口吻述说着残忍至极的话语，她心潮澎湃，神思恍惚，本就柔弱的身子倒了下去。

“表小姐！”

暗中偷听的二婢见她有摔倒的迹象，先一步冲了出来，终于将她接住。

“表小姐，你怎么了？快醒醒！”阿碧轻轻摇晃着她的身子。

“让我来！”阿朱却是机灵，伸手去掐她人中。

在疼痛的刺激下，王语嫣悠悠醒转，看了二婢一眼，性怔道：“阿朱，阿碧，你们来了。”

说来也奇怪，慕容复的答复让王语嫣绝望，但她流不出泪，只是呆愣。

阿朱劝道：“表小姐，要不你还是哭出来吧。”

王语嫣未置可否，沉默不语，阿朱担忧她是否为“大悲无泪”。对此，阿朱虽聪明也无可奈何。

随后，两位婢女回眸瞥向慕容复，神情略显复杂。王语嫣与慕容复之间的对话，她们亦有所耳闻，那对话间流露出的狠辣之气，不禁让她们感到心惊胆战。

阿朱将王语嫣交给阿碧照顾，走到慕容复面前，问道：“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记得，你是我的婢女之一，阿朱。”慕容复淡淡地回答。

“公子，你喜不喜欢阿朱呢？”阿朱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喜欢。”慕容复毫不犹豫地回答。

“为什么？难道阿朱长得不漂亮吗？”阿朱顿时感觉心如刀绞，她怎能想到自己从小服侍的公子竟对自己毫无情义。

“阿朱长得固然漂亮，但你不过是我的婢女，一个下人而已，如何配得上公子我？”慕容复的话语如同冰冷的箭矢射向阿朱的心头。

“那公子以后打算怎么安排阿朱呢？”阿朱强忍住眼泪，继续问道。

“自然是当成笼络人心的工具，把你嫁给值得拉拢的人。”慕容复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联姻？”阿朱惊讶地问道。

“不错！要不然，你区区贱籍，公子我又何必让你去学琴棋书画，把你当大家国秀来教来养？”慕容复平静地回答道。

她自小就聪明，对这些问题的答案其实早就有所猜测，只是她毕竟深受慕容家教养之恩，倒也不会因此心生怨恨。

不过听慕容复亲口证实这些猜测，她心里还是有些难受，毕竟对方培养她的目的太功利了。

她能理解，也能接受，但其中的滋味难免苦涩。

至于慕容复对她无意，阿朱倒不在乎，因为她对慕容复也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尊敬和感激。

来到阿碧身边，阿朱道：“你也去试试吧。”

阿碧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推拒道：“这样不好，我……我还是不问了。”

阿朱看到阿碧的反应，心中有些纳闷。她不解地问道：“公子又不会记得这期间的事，你怕个什么劲？”然而，阿碧依旧摇头。

阿朱见她如此反常，忽然想到了什么，心中恍然，她看着阿碧的眼睛，道：“你喜欢公子，是不是？”阿碧紧抿着嘴唇，却不说话。

阿朱继续追问：“你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所以选择逃避，选择自欺欺人，是不是？”

阿碧委屈地看着阿朱，道：“阿朱姐姐，你别说啦！”

阿朱抓住她的柔荑，道：“好妹妹，去问吧，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以后你若真嫁了别人，起码也能心安。”阿碧默然不语。

踌躇良久，她才一步一步地走到慕容复跟前，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英俊脸庞，阿碧嘴唇微微颤抖，蠕动了半晌，终于吐出话来。

“公子，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