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刚才,我在里头上厕所,胡励丽和孟华聊天呢。”
王沛口中的孟华就是盛姝所在的传媒1班的团支书,胡励丽则是学习委员,这次的活动物资据说都是胡励丽帮着孟华在准备。
“你听错了吧?”左伊还是不相信,“这不瞎扯淡吗?就那么条破布,居然花这么多钱?”
“是啊,我也嘀咕呢,怎么就这么条破布居然花了二百多,这些钱都是我们交的班费诶。”
盛姝沉默地听着左伊和王沛说话,脑海中轰然乍响——她想起来了!她全想起来了!
前世她可能偶然撞破胡励丽贪污学生会的活动经费!
只不过当时的盛姝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那时她帮着宣传部的黄蔚然去校本部摆摊纳新,也和今天的王沛一样,曾经无意间听见胡励丽跟人打电话说起她比起实际多上报了很多钱,但是当时的盛姝并没有反应过来胡励丽说的也许是学生会的活动经费,之后她也不曾和人提起过听到胡励丽跟别人打电话的内容,这件事就这么被前世的她忘却了。
刚刚王沛说的话居然唤醒了她潜藏的记忆,难道前世的胡励丽以为盛姝撞破了她贪污经费的事情,为了要盛姝闭嘴,才故意欺侮她,好让她成为一个孤独的“社交贱民”,这样她的话便没有人会去理会了。
盛姝越想越可疑,愈发觉得自己的推测很可能是对的,其实前世她的宿舍长黄蔚然就曾经私下在宿舍里吐槽过胡励丽花钱大手大脚,不管是班费还是学生会的赞助经费到她手上总是流水一样的花出去,根本剩不下几个钱,时常还要做部长的黄蔚然拿自己的生活费贴补部里开销。
“胡励丽家里条件不是不错吗?”盛姝不想轻易做结论,她走回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洗干净手,再把散乱的马尾辫解开,抓了抓头发重新绑好。
“父母有钱不代表会给孩子很多生活费,有的人他们爸妈怕小孩子拿了钱乱花,或者不好好待在学校里跑出去玩。”左伊跟着一起过来,她看着镜中自己的“苍蝇腿”叹了口气,“再说就胡励丽那种花法,她爸妈给多少都不够她造的。”
“怎么说?”王沛一脸八卦。
“开学她爸妈给了她一万让她花到期末,结果她国庆就花得七七八八了,不敢再跟她爸妈要,我在宿舍听见她跟她朋友打电话向人家借钱呢。”
盛姝瞪大了眼睛,“她怎么花的啊?开学到现在还不到三个月呢。她可真行啊。她的化妆品和衣服都是自己买吗?”
“天天出去泡吧呗,逛街打牌,能够花反而怪了。我看她衣服和化妆品都是从家里带的。”
王沛砸吧着嘴:“她这一万块只算伙食费啊?我一个月两千块生活费还有富余呢。啧啧啧,她也太能花了吧,两个半月花了一万块。”
左伊虽然家境优越,平常买一件衣服的钱够得上别人买二十件,但她本人对消费的态度是很理智的,从不胡乱买东西,因而很是瞧不上胡励丽这样的“月光族”。
“我就说嘛,她天天那么晚回宿舍,每天查完房咱们都躺床上了还能听见她跟其他人翻墙出去玩的动静呢。”
“别提这事儿了,吵死人了,平时早上有课她还顾忌着点,周末常常出去玩通宵,我上床了她出门,我凌晨4点钟睡正香,她“哐当”一声开门进来,在那翻箱倒柜,有几次还撒酒疯。”
盛姝同情地看着左伊,前世黄蔚然大二做了宣传部长,常常在教学楼加班加点,曾经连续三个星期都是凌晨回到宿舍洗漱上床,每次都会吵醒她和另外两个舍友,那段时间她们三个天天叫苦不迭。而左伊不知忍受了胡励丽多久,如果这一世她还是大三转学出国,那她这日子估计得再忍上一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