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朝煦,山庄的花开得格外娇艳,我与季临风并肩行走在开满鲜花的石径小路,我主动牵上他的手,他并未排斥。
季临风兴致很高,神采飞扬始终带着笑。
我不由染了几分笑意,为了更好博得他的信任,我讲起了小时候的事,“儿时每逢春天,爹娘便会带我去山里采野花到市集卖,不管卖了多少钱,回家时,爹娘总会给我买一个糖人,甜滋滋的,很好吃。”
季临风反握住我的手,他手上加了几分力,“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并不是在春风楼。”
我一脸疑惑,着实想不起曾经在哪见过季临风。
“九岁那年,我见过你。”
季临风顿住脚步,他望着我似乎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除夕那日,我发现自己并非刘氏所生,趁人不备我逃出季府,途中有小偷偷我钱袋被我发现,我不肯放手,他将我打个半死,迷离之际,我听见了你的声音,你们救了我。”
我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浑身是伤衣不蔽体的小男孩,“是你!”
那时我八岁,我同爹娘带着未卖完的腊梅回家,我无意发现街角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小男孩便告诉了爹娘,爹爹二话不说抱着他去了医馆,他伤得很重,医药费足足要五两银子。
疆南有战火,我们一家刚从疆南逃难至秦淮月余,家中只余十两存银,爹有些犹豫,娘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只要人在,什么都还会有的。
爹付了钱,娘更是亲力亲为照顾他。
等他醒了,爹娘怕他家人担心,问他家住何处,他说他没有家,无处可去。
爹娘觉得他可怜便将他留下了。
家中多了口人,日子比以前更节俭了,但是爹娘衣食上未曾苛待他,我有的他都有。
他很勤快,抢着帮我们做活,但是不肯去街上卖货,爹娘以为他腼腆,将我留在家中陪他玩耍。
我觉得他可怜,对他也是多有照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