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

门口的起床铃响起，杨默猛然惊醒，才发觉只是一个梦。

宿舍里她们都已经醒了，拿起手表一看，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课了。杨默赶紧起来，收拾好就直奔教室。跑到宿舍外面的时候一大堆人和杨默一样起晚了，以最快的速度跑着，好在杨默们宿舍离教室不算远，杨默很快就跑到了，只是有几个跑得慢的就被值班的老师叫停了。

杨默也是在早读的时候才知道的，教学楼的下面有一群老师会在七点钟的时候在下面守着，若是有人迟到了，严重的时候会叫班主任去认领，当然也有的老师会心软放你一马，就看自己的运气好不好了。

七点钟来的第一堂课就是上早读，这里的早读就是真的早读，不管你是什么科目的老师，都不能在这个时候上课，这四十分钟全部都属于学生，他们想读什么就读什么。

杨默最喜欢的也是这个时候，因为在这个时候是最自由的，杨默们可以在校园里随意走动读书，不仅仅只局限于教室。于是，在雾蒙蒙的清晨，你可以看到整栋教学楼都是学生的身影，甚至是操场上，花园里水池边，有些坐在台阶上，有些顺着跑道走，手里拿着一本书，有时激情来了，学着那些文人雅士的样子摇头晃脑大声读着书，也不怕别人嘲笑。

杨默喜欢在走廊里走着读书，那里会遇见许多人，不一定会是自己班级里的人。

若说青春里什么样算是少年的样子，杨默想，那一定是在所有压力都集聚在自己身上时，仍然能够放声一鸣，对着芸芸众生，无需隐藏，大家都懂你的无奈，懂你的崩溃，懂你的无助，发泄出来的那一刻，没有人会嘲笑，因为你亦是他，他亦是你，在那一刻，就是少年最纯粹的模样。

“对面好看吗？”一阵好听的声音传来。

杨默站立在走廊的围栏边上，对面是被烟雾笼罩的青山，相隔不过几百米，如此近的距离，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一团团烟雾从山林中间冒出来，就好像里面住着人家，在这个有些微凉的早晨烧火煮饭。

杨默看得入迷，有好几分钟都在欣赏这番美景，穿着深蓝色衣服的姑娘许是见杨默看得出神，就过来与杨默闲聊几句。虽然昨天只匆匆见过一面，但是杨默还是认出了她，她是坐在杨默前面的那个女生，转过头来看了杨默一眼之后就回头了。

“很好看，以前没有这么近距离看过。”

之前她更多的时候是在城区里，看到的山只是几道小小的影子，要不就是在老家的竹林里待着，淹没在晨雾里，现在的距离不近不远，看着别有一番韵味。

“昨天没有问你，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杨默。”

对方了然，杨默顺着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你可以叫我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