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质偏清冷，眉目笼着一股冷淡，像巍峨冰山上遥远不可及的雪莲，但展颜一笑，却少了几分疏离，多了些柔和，玲珑不禁有些看呆：“有没有人夸过你特别好看，气质也好。”

“年轻的时候有一个，很多年前了，她很挑剔又要求完美，连吃东西都要挑漂亮的。”

“墨夫人竟然是这个性格吗，真看不出来呀。”

“不是她，是一位很重要的故人。”墨圣脸上笑意敛去，神色晦涩不明。

微风带着栀子花香吹过，玲珑深吸了一口，转移了话题:“没想到你们天域城也有人那么有眼光，喜欢栀子花，我家妖心瞳就特别喜欢这个香味。”

“栀子花香气浓郁，不像梅花，兰花那般淡雅，花开的烂漫，香的直率欢快，是很配她。”

玲珑有些疑惑，直率欢快，妖心瞳吗？然而还未来得及反驳，又听墨圣问：“为什么总是喊她名字？”

“你觉得我没大没小吗？”玲珑有些不快。

“当然不是，只是觉得特别，有些好奇。”

玲珑情绪有些低落：“我不想只是要她保护和照顾的女儿，我想做她的朋友，帮她分担烦恼，可是她根本不让我插手，只让我别碍事，闲得慌就出去走走，多看看天府的大好美景，她肯定是觉得我没用，只在意楚南风。”

可能是酒劲慢慢上来了，也可能是越说越委屈，玲珑眼眶有点热，风吹得额发也有些挡眼，她抬手去拨弄头发，手腕上是金丝楠木的手串。

墨圣看着玲珑手腕上熟悉的手串，：“她只是希望你自由自在享受生活，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平安快乐，世上最大的美好不过如是。”

玲珑察觉到手腕的视线：“这是前年我的生辰礼物，那一年，我拉着楚南风去雪山找琼莲，想给妖心瞳做礼物，但是很倒霉遇到了雪崩，自己差点出意外不说，还几乎害死楚南风，如果南风出事，她就更没有可信任的人了，所幸运的是遇到了一位世外高人，多亏他出手相助，我们两个才侥幸逃过一劫，他甚至帮我们找到了琼莲，能碰到个这么好的人也是挺不可思议的。“玲珑感慨完接着说：“我把琼莲送给她的时候，她似乎并不意外，我当时心想完蛋了，肯定要骂我任性妄为，不知天高地厚了，但是她难得的平静，却只是抱了抱我，说没事就好，不久到我过生辰，她就送了我一个金锁和这个手串，金锁长寿，金丝楠木包平安。”玲珑虽是笑着，眼角却有泪光。

墨圣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当初若不是恰巧遇到尹仲耽误了时间，没能及时跟上，又遭雪崩，踪迹难寻，所幸他还是及时找到了两人，否则怕是遗憾一生，手串是他回来后亲手篆刻打磨的，又找相熟的大师开了光，只希望可以保佑女孩一生平安无忧。

玲珑拨弄着手上的柱子，手感细腻光滑，一定费了很多心思。

“佛家认为金丝楠木蕴含灵性和能量，给人内心的平静和富饶，佩戴能够保佑你平安喜乐，辟邪息难，增添福慧。”墨圣和面前的女孩解释，也是内心的祝愿。

“你是信佛的是吗？”玲珑指着湖中的塔，“浮屠塔据说是你命人建造的，取自佛家，不过江湖众人大多不信这个，毕竟打打杀杀在所难免。”

“的确如此，佛家讲究因为因果循环，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为形势所迫，手上沾染了很多鲜血，我希望可以慰藉一些无辜牵连的人，若真有因果轮回，希望那些报应可以落在我身上，她这一辈子遭受的已经很多很多了。“

玲珑理所当然以为他说的是卓烨，毕竟名声在外，但妖心瞳手上人命也不少，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并不会有什么偏见，只是说道：“您说的卓城主吧，你们真是兄弟情深。”

玲珑没有注意墨圣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见墨圣遥望着那座塔，眼神幽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玲珑开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难道酒的后劲来了，她使劲晃了晃脑袋，试图晃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