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前世,他遭到诬陷,被扣上对圣上意图不轨的罪名,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
“飞渊,你……”沈慕瑶望着眼前死而复生的故人,不禁泪眼朦胧,激动得语塞。
“将军,你这是怎么了?”李飞渊见沈慕瑶泪流满面,满脸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只是不知父亲母亲,还有我的两位哥哥以及祖父现今如何了?”沈慕瑶揉了揉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轻声问道。
上一世,宋怀阳的话如晴天霹雳,让沈慕瑶如坠冰窖,宋怀阳说忠义侯府已遭灭门,她的至亲至爱,皆已离她而去。这一世,沈梦瑶知晓自己重生,急切地想确认家人是否安然无恙。
“元帅和镇北将军安然无恙,此役大获全胜,匈奴伤亡惨重,已然退兵。边关大捷的消息已快马加鞭传回京城,圣上不久后便会下旨让我们凯旋。二公子和夫人在京城得知我们班师回朝,定然欣喜万分。”李飞渊答道。
李飞渊口中的元帅,正是沈梦瑶的父亲沈正,镇北将军则是她的大哥沈慕白。大哥武艺高强,随父从军,而二哥沈慕文精通文墨,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才子,于是沈正让沈慕文留于京城,专心读书,以期日后金榜题名。
“我要去拜见父亲和大哥!”沈梦瑶迫不及待地起身,想要去探望父兄。
然而,这一动,却扯动了她肩膀处的伤口,一阵剧痛袭来,沈梦瑶不禁捂住伤口,小声地撕了一声:“啊!好痛!”
将军,您受伤了,实在不宜走动啊!您还是先把药喝了吧!我这就去叫元帅他们过来,他们见到您苏醒,一定会很高兴的。”李飞渊看着沈慕瑶痛苦的表情,心如刀绞,他急于搀扶她,可又顾虑男女有别,那伸出的手如同被烫到一般,迅速缩了回去。
李飞渊与沈慕瑶自幼一同成长,沈慕瑶那英姿飒爽、不拘小节的风度,令李飞渊倾心不已。然而,他深知自己的卑微身份,沈慕瑶乃侯门嫡女,金贵无比,而他不过是侯府买来的一个卑微奴隶。是沈慕瑶不嫌他身份低微,将他视为朋友,还教他读书习武。若非承蒙侯府厚待,何来今日的他?他又岂敢对沈慕瑶有非分之想?唯有将这份深情挚爱深埋心底。
“不用了,飞渊,扶我起身,我要亲自去探望父亲与哥哥。”沈慕瑶紧咬银牙,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目光坚定地挥了挥手说道。
李飞渊如捧珍宝般小心翼翼地将沈慕瑶扶起,她紧锁眉头,脸上写满痛苦,脚步踉跄地匆匆离去。她心如油煎,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家人,只有亲眼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她那颗悬着的心才能落地。
李飞渊搀扶着沈慕瑶来到主帅的营帐,正欲抬脚迈入,却听见里面传来低沉而又沧桑的声音:“此次战役,我们以五万兵马对抗敌方八万兵马,朝廷还迟迟不肯派发军粮,能击退敌国,全靠我沈家军浴血奋战和你妹妹的锦囊妙计。显然,皇上压根就没打算让我们沈家活着回去。”
这声音沈慕瑶再熟悉不过,她自然知道说话的人正是自己的父亲沈正。慕雪瑶听见营帐里面的声音,刚要掀开营帐帘子的手不自觉地顿了顿,然后又缓缓收了回来,准备在外面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李飞渊见状,心领神会,明白了沈慕瑶的意图,他也没有出声,默默地陪着沈慕瑶站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