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诸葛冷下眼眸,稍显不悦。
朝如归感知细腻的察觉到这一点,敛了敛声,下一秒抬起眼中含泪的眸子。
苦笑道:“是弟子的错,师姐切勿因为我而伤了和气。”
扭头又对着水色道袍弟子勾了勾唇,语气像诚恳。
“这位师兄,您也是按照长老吩咐,如今任务也已顺利完成,长老们一定会赏识你的,说不定还能获得增进修为丹药的机会。”
朝如归语气不带一点阴阳奉承,满是认真,不免让那名弟子心里舒畅了不少,但又暗暗想到,这是马上要死了,所以才想着说几句好话恭维一番他们这些修为低的弟子?
想到这里,那名弟子冷哼一声,语气也算不上多好。
“朝师妹还是先多保重一下自己吧,毕竟这天雷珠的雷可鲜少有人撑得过去。”
扬起下巴斜眼冷笑一声,转身后又低下头,仿佛刚刚趾高气扬的不是他一样。
朝如归倒没有什么反应,神情也是淡淡的,仿佛这才是原本的她。
下一秒,一阵古老而又震撼的敲击声响彻整个凌渊宗。
随着几名弟子和一位留着胡须满脸斑点,双颊微微凹陷,三角眼,眼神浑浊的老者进来。
那名老者掠了一眼白诸葛,脸上并无什么表情。
似乎是对白诸葛的到来并不意外。
而白诸葛自知以现在的实力自然是没有办法全权保住朝如归,对于朝如归自己说不定还只是个累赘,想到这里,更是下定了要变强的决心。
老者沉声道:“秦坚去把她放下来。”
说着老者如同枯木干瘪的手伸了出来,指尖一反,一把铜色钥匙显现出来。
那名被称作秦坚的弟子低着头小跑过去,小心翼翼的接过钥匙。
步伐还是那般谨小慎微,微微弓着点背,转过身后,神情却变得有些得意。
朝如归倒也理解这些人的情绪和所展露出来的厌恶,虽然原著对这些“不重要”人物的喜怒哀乐只不过寥寥几笔。
但真的穿越进来,感受书中人物的情绪和那些并没有展露在读者面前的剧情的时候,虽不说得心应手,但也能学个有正常情绪的模样演个七七八八。
也算是体验一番“演员”这项职业。
至于抱歉,朝如归更多是无感,她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理解这些情绪,只是有些想去窥探学习这些情绪。
从而把自己包裹成大众眼里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模样。
随着玄天链从手腕上滑落,朝如归只觉得身体又轻了很多。
那股入骨的寒冷也有些退散。
只不过是手腕上被磨出看见白骨的模样太过瘆人。
白诸葛也顾不上其他人的目光和那位老者是否会动怒,往前几步,从怀中取出玉瓶,另一只手轻轻托住朝如归是小臂,手不自觉的颤抖着,药粉也撒出来一大半。
眼眶不宜察觉的略红,张了张嘴,无声的关怀道:“不痛,别怕。”
朝如归勾了勾唇,下一秒握住白诸葛的手,指尖微颤的写下。
师姐很好,我该去仙流柱了。
随后笑道语气温和,斟酌了一下词汇,回忆起书中这是那位人物:“不是要带我去仙流柱受罚吗?”
“走吧,五长老。”
秦坚也自然的变化神情从得意又变成了那一副谨小慎微,恭恭敬敬的模样,退到那名老者身后。
那位被称作五长老的老者,垂下眼,捋了捋胡须,沉声。
“白诸葛,我念你心善关怀同门也念你是师弟的弟子,这次的事就不计较,你可明白。”
白诸葛心下了然,识时务的紧跟道:“多谢师叔宽宏大量,弟子铭记,不会再犯。”
只是敛去那抹如利刃冰凉的目光,和不悦的情绪。
明明……不是如归,可这些人却跟瞎了眼一般,匆匆就下了决断,查也不查……仿佛这件事板上钉钉,即使这件事情漏洞颇多。
白诸葛不免冒出怀疑宗门有真正勾结魔族的人,但此刻却也因为没有证据把想法压回肚子。
随着五长老呵呵几声笑,而这件事也就作罢了。
瞟了眼蓬头垢面的朝如归,道:“耽搁太久,我们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