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郡王府出来,才上了马车,江晚就忍不住问傅砚,“方才魏郡王说的你要死要活的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你不是知道吗?我昏迷了半个月的时候。”傅砚垂着眼,又没看江晚。
江晚就知道肯定不是那个时候,定然是其他的事情。
“你快说,不是我这就下去了,以后你也别想见我。”
江晚语气强硬,哪怕傅砚知道江晚这是在威胁,他也认了。
叹了口气,“当初你搬出梧桐院,我留不住你,和魏郡王出去喝酒醉了胡说的。”
“胡说?嗯?”江晚瞪了他一眼。
傅砚抿紧了唇,举起双手,“那晚我做了一个梦。”
江晚捏上了他的手看,之前都没有注意到,居然有伤痕在上面。
像是刀子划开的痕迹。
江晚静静听傅砚说着。
看他落下的眉眼,莫名落寞。
“我梦到很多你的背影。”
傅砚捏紧了手,梦中他是上一世傅砚的视角,他终于明白了上一世那个傅砚的心意。
在他一路艰辛爬到那个位置,有一个一心一意待他好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心动。
只是他从小到大的环境就养着了他从不轻易信任任何人的性子。
哪怕心中对江晚已经有了十分的喜欢,面上却依旧要和以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不能让所有人看出他的软肋,甚至连她也要瞒着。
所以背影很多,他不常在两人见面时看她,看的最多的总是她的背影。
“你不会是在为自己开脱吧?”江晚淡淡的嗓音压在傅砚心头,“那也是你不是吗?”
“二十八年冬至之时,是你我在外被人追杀之时,就连一开始的我也以为是那批人是来追杀我的,我为此内疚自己连累了你。”傅砚掌心下是江晚的手。
两人十指交合,一人说一人听。
“后面在他的视角下我才知道,原来那一批人是武凌侯旧敌,所以他才容许你跟着他,若是当真你们分开了,那批人会追着你,你忘记了吗?逃亡路上,他一直拉着你的手,我当初甚至以为自己如此自私,为何要一直拉着你,不放你离开。”
傅砚自嘲一笑,“看来我也不足够了解自己,后面才知道,原来不是自私怕你离开,是担忧你离开。”
“拉着我......”江晚眉目挣扎,一开始她以为那些人追傅砚的,还后悔自己不该和傅砚一起跑。
原来当初那个舍不得傅砚的江晚反而让自己多活了些日子。
“看来我们都没有足够了解自己呢。”
傅砚慵懒随意的声音,在告诉江晚,此事已经被翻篇了。
江晚看向他,“你早就知道了?为何不告诉我?”
若不是她今日逼问傅砚,还不知道他要瞒自己多久。
“你什么都知道,却不与我说?”江晚抹了抹眼角的泪,原来那个时候,不是自己给傅砚挡伤,是那人本来就是奔着自己来的......
江晚深深吸了口气,这么看来之前自己的想法简直像个小丑。
傅砚抱着江晚的手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我就是怕你这样,不要想了,什么都不要想,我不想看你不开心的样子。”